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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桢(2 / 3)

佩的药囊一模一样的药囊,爽朗一笑:“下官儿时顽劣,的确不堪担当伴读,如今下官已经及第,自认为还是当得起一个伴读的。”

柳清介瞧着他明朗的笑容,目光清沉,神色平静:“少詹事存了私心,我教不了。”

姜启岁本来坐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闻言便笑出了声:“少詹事,你快禀了事回去詹事府吧。孤可不敢让你再做孤的伴读,这倒不是学问深浅……”

姜启岁伸出一根削葱般的指节点在书册上,眉眼轻俏:“你心思不正,可莫要扰了孤。”

卫桢扬着眉头不服气,念及詹事府还有事务,才不得已悻悻离去。

殿中少了个卫小公子,声音低了一大截,热闹也冷了大半。姜启岁轻叹一声,半倚在椅背上,唤了怔然的柳清介:“太傅,继续吧,昨日的录事。”

柳清介翻开录事簿,看着上面娟秀的字,凝了凝神,便读了出来:“触落了太傅的梁冠,可惜未见青丝散落,想必会别有一番……”

荒唐。

柳清介停顿在这里,姜启岁便抬眸看他,清湛的眼眸中倒映着他清冷压抑的面容。

姜启岁大约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傅不是都习惯了吗?这会儿觉得不合适了?”

柳清介呼吸一滞,脑中昏昏然凌乱起来。

所谓录事簿,本是母皇的想法,也不是姜启岁自己录事,而是有专人记录。

起初是有起居郎一般的女官处处跟着她,记录她每日的行为举止。姜启岁烦不胜烦,不到两日就私自撤了女官。

母皇很快又拨了新的女官,多是被她调走的调走,冷落的冷落,没有人能坚持多久。

母皇最终还是放了手让她自己记录。

姜启岁起初还只记录些寻常事,越后来便越放肆,一步步诱哄了柳清介去读。

“太傅翻翻前日的?”姜启岁起身走到他身边,裙摆堆叠在他的衣摆之上,伸手去翻页,朱红的蔻丹拂在墨色字迹上。

一页页翻过去,几乎日日都是荒唐词句,总与柳清介脱不了关系。

姜启岁冰凉细腻的指尖擦过柳清介持着书册的手背,在他耳边低声念诵那些句子,山茶花香萦绕在鼻尖,几乎要摄去他的神志。

柳清介回忆起前些日子,他与太女两人独处,这些都是念过的。

“太傅今日好奇怪,这些,不都是您一句句念过的吗?”姜启岁盯着他的表情,声音愈发清浅,几乎如云气一般缭绕在他耳边。

柳清介闭了闭眼,沉声道:“臣无状。”

“为什么今日突然变了?”姜启岁抽去他手中的录事簿,“因为知道孤有婚约?”

姜启岁字字句句都刺在柳清介心头。他自认举止向来都是得体合宜,从未有逾矩悖礼之处,可每日在启英殿,只余他二人时,便好似一切都变了。

姜启岁从未对他有过逼迫或是哄骗,她只是几句激将,亦或是轻言笑语,他便顺从着她的意思做出许多从前的自己从来不敢想象之事。

柳氏家规森严,对子辈施行的向来都是禁欲克制的教育,庭院种满雪松青柏,要求小辈继承先圣的律己自制,是从孩童时便压抑欲望,不许生出丝毫欲念。

柳清介是这一辈的子侄中最合长辈心意,最笔直挺拔的那棵青松,他亦从不怀疑自己的自制力。

他曾经以为,能平静地将姜启岁写的荒唐言语念诵出来,也是他克制的一面。殊不知,从他答应念诵之时,已经开始了沉沦。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这样与姜启岁相处,哪怕是偶尔的肌肤触碰,哪怕是亲近相贴,都不是没有过。

他总在可笑地自欺欺人,如今他才发觉,不管他表现得有多清冷无欲,不管那些行为有怎么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他与姜启岁的所作所为早就超出了师生的界限。

卫桢的到来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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