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俱已清点清楚,不多不少,正好万石。”
江如簇嗯了一声,吩咐回府。
当晚,在寿安堂用晚膳,江老夫人目光如炬,时不时在她身上打量,江如簇始终埋头做自己事,坚决执行只要老太太不问,她就半个字不说原则。
“近些日会见老友,我心中已有打算,榆次王氏女娘性情柔顺,为人敦厚,可堪为你阿父佳配。正巧,这位王氏女娘近日正在我一老友家小住,双方已约好,王氏女娘今日送信回家,将父母一同接来,两家于开春三月三,在耄仁寺相看。”
江如簇心惊,没想到老太太动作这么快。
短短半月便选定了人。
想来定是已经在心中琢磨了许久。
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这种事也没她插嘴的份儿,她只需当个合格的听众就好。
“今日运粮事顺利吗,高将军身边的大人,可有说找你所谓何事?”
江如簇想了一下,索性全盘托出,将武英说的话一字不漏重复给江老夫人听。
江老夫人怔然半晌。
“他为何与你说这些,这些都是外头儿郎的大事,你一个小小女娘,今年之前连家门都未出过一次,你怎知大雪之后会否有地动?”
江如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其中内情。
江老夫人眉头紧皱,眼底带着谨慎审视,盯着江如簇望了半天。
忽说出一句无比恐怖的话:“那高将军,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粮仓那晚,他是否看清楚你的脸?”
江如簇哀叹,终于,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她心中翻来覆去地将少年骂了十万八千句,面对江老夫人,却满脸郑重:“祖母可别开我玩笑。那日在粮仓,众目睽睽,我早已在大将军进粮仓之前,便站在了谷仓桶之后,还用帕子遮住了脸。之后所有交谈,也都隔着屏风,当日在场所有人皆可为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