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孤认成了谢凌弋。”
我趣。
小丑竟是我自己。
卫时谙顿时跟咬了舌头一般,尴尬地无地自容。
“难怪、难怪呢。”
谢今朝看着卫时谙如同个鹌鹑一般缩着脖子,察觉到她大概又是不好意思了,于是接上了话茬往下说:“孤想着,既是你自己安排妥当的事,孤便行个方便,将你安然无恙送回府中,孤也好放心些。”
卫时谙听到他这般说,一时觉着惊讶。
“殿下……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谢今朝长睫低垂,遮去了沉沉的眸色,“这桩婚事……孤多有亏欠你,又怎好多问。”
“可这也不是你的错呀,殿下,”卫时谙觉得他此话欠妥,便往前凑了凑,神情认真:“本来我得知被赐婚的消息,的确是心怀怨气,可这一事也阴差阳错叫我识破了谢凌弋是何等的负心薄情,这才有机会同他做个了断,殿下何须自责。
反倒是我,或许还因为此事,该谢谢殿下呢。”
谢他?
她倒是……挺乐观。
她就这么笃定自己,不是出得龙潭,又入虎穴么?
谢今朝眼眸微眯,没有应声。
这边的卫时谙想着系统任务,觉得有必要再进一步表示一下自己的决心:“殿下放心,我以后一定安安分分当起太子妃的责任来,肯定不给殿下添麻烦。”
夜色里,谢今朝喉结滚动,低低道一句:“太子妃不必紧张,往后东宫只你我二人,大可随意些。
即便是出了纰漏,你也有孤这个靠山,无需害怕。”
卫时谙被话里左一个“你我二人”又一个“靠山”来回冲击着,只乖巧地点了点头,觉得围绕在周身的空气更热了些。
或许是谢今朝这番话的确有令人安心的魔力,卫时谙再度躺下时,困意便逐渐在热源和帐中香的传递下铺天盖地地袭来,叫人终于顶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感受到身边的被褥有规律的起伏,谢今朝在一片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那眸光没有半分睡意,融在夜色里看不出情绪。
他缓缓撑起身子,就这样盯了卫时谙沉静的睡颜半晌,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根不知先前匿于哪里的物什,形如针锥一般,对准熟睡女子的脖颈下方,刺了进去。
收针,拢袖,动作一气呵成。
谢今朝掀开帘帏,起身披上外袍,回头睨了一眼床榻上的娇小身影,随即推开殿门,消失在夜色深处。
———
卫时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却觉得浑身无力。
啧,以后还是不能睡的太早。
剪头啊,本宫的秋好痛。
“太子妃娘娘醒了,太子殿下已在偏殿候着了,奴婢来伺候您穿衣。”
卫时谙坐在床上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迷迷糊糊问道:“请问你是?”
着檀砂色衣裳、扎着双环髻的小姑娘朝眨眨眼睛:“奴婢奉殿下之命前来侍候娘娘,娘娘唤奴婢少艾便可。”
卫时谙迷迷糊糊点点头,且见这姑娘手脚麻利地将自己扶下床,而后一通打扮,将自己推到了一列端着衣饰的丫环跟前。
“娘娘看看中意哪一件?”
卫时谙随手指了指,少艾便如同得到上级指令一般,又是一通忙活了起来。
不过半柱香后,她便同谢今朝共坐于一架轿撵之内。
谢今朝今日换上了牙白与绯色相间的云锦织袍,眉目如画,唇红如血。乌发绾入金镶白玉冠中。前额龙须于轿窗透进的风中飘摇,倒是给这一丝不苟中增了几丝杂乱,显出三分随性。
卫时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才惊觉两人今日穿的衣袍从花案到配色都一样,竟是歪打正着了。
正欣赏着,便见谢今朝朝自己看过来,开口道:
“太子妃今日打扮,甚是好看。”
大清早起来就被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