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小太子目瞪口呆,不禁惊呼:“怎么可以这样?”转向他大舅,“他不该偏向父皇吗?”
“他想要少府那边的地,你父皇没给还嘲讽他,要不要把武库送给他。”卫长君也想不通田蚡怎么想的,干脆这样胡扯——小孩容易理解。
太子转向霍去病,仿佛在问你会这样吗。
霍去病送他一记白眼:“我是冠军侯,食邑五千多户。从匈奴王庭搜刮的好物也比你父皇赏的多,我稀罕那些?”
窦婴差点笑呛着。
卫长君:“没有能力的小人才会那么做。”看一下窦婴,“好比魏其侯,他当过太子太傅,当过丞相,上过战场立下战功,挣了很多钱财,所以你父皇赏的他接着,你父皇不想给他,他也不惦记。”
小太子听懂了。
卫长君趁机说:“以后离小人远一点。你就是同他玩儿,也不许听他的话,他只会害了你。”
小太子连连点头。
窦婴诧异,卫长君还是那么擅长见缝插针。
卫长君:“据儿还希望能打仗的人不是你亲戚吗?”
小太子摇头。
卫长君觉着这个炎炎夏日教这么多够了。往后时不时提一次,加深一下他的记忆就行了。他才八岁,往他脑袋里塞太多,反而会因此困惑。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据儿,叫表兄跟你去山边看看陷阱里头有没有好物。”卫长君这样说出来,不满意的小太子嘟囔,“敬声表兄也可以陪我去。”
春困秋乏夏打盹,公孙敬声想睡觉。
公孙敬声:“我得看着伉儿。山边的草有伉儿那么高,他进去会被草割伤。”
这个理由很充分,小太子只能转向大表兄。
霍去病很是勉强:“看在你是我表弟的份上,行吧。”
刘据想说,我还是太子呢。
然而他这个太子小,谁都敢不听他的。“表弟”着实比“太子”好使。
小太子又发愁他何时才能长大。他太愁了,忍不住嘀咕出来。卫长君劝他,慢慢长大,可以多学点东西。不然长到霍去病那么高,他还得跟太傅听课。
刘据掰着指头合计一番,他不学文习武,父皇母后也不会放他出去。不如早点学成,像大表兄一样十八岁就可以打匈奴,二十岁就可为将。
“大舅,表兄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学吗?”
卫长君点头:“早上射箭,上午学文,下午学算术骑射,晚上练字。”
小太子惊得张大嘴巴。
霍去病绝不承认他幼时也时刻想出去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完一脸骄傲。
卫长君忍着笑颔首:“你父皇也是。初登基那几年帝位都不稳。你可以问问魏其侯。”
魏其侯解释他帮助陛下,惹得太皇太后不快把他赶回家,他无事可做只能在此虚度光阴。
小太子张了张口,父皇好惨,舅舅不帮他,叔父惦记他的皇位,竟然连祖母也为难他。
霍去病凯旋,他的兵将各回各家,把辎重以及俘虏扔给朝廷,刘彻不得不留在城中处理这些事。安置了俘虏,兵器收入库房,用匈奴语刻的告示送到边关,三伏天过半了。
刘彻终于可以喘口气,他就带着霍光以及黄门心腹来秦岭避暑。
小太子见着父皇扑上去。刘彻感动,儿子大了依然跟他最亲。
两三年前的小太子只懂想念,听到母后提到“辛苦”也是一脸懵。如今小太子终于懂了,他趴在刘彻肩头,在他耳边说:“父皇辛苦了。”
刘彻愣住了,仿佛出现了耳鸣。刘彻迫不及待地转过儿子的小脑袋:“据儿说什么?”
小刘据搂住他的脖子,小脸上尽是心疼:“父皇好辛苦啊。”摸摸他父皇的脸,“父皇瘦了。”
刘彻差点老泪纵横,谁能理解,谁能理解啊。刘彻抱紧儿子,唯有这样他才敢相信这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