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公孙敬声傻眼了。
主父偃三天两头来打秋风, 不是因为穷得揭不开锅啊。
有句话公孙敬声没说错,主父偃在长安那些年着实敛了不少钱财。
主父偃不像卫长君擅种田,也热爱土地。主父偃不缺人手, 无需换上短衣,于是他还穿在长安时的常服。他习惯配上精美的玉佩金饰, 就算不好跟在长安时一样张扬, 身上也会戴两三件。
主父偃见公孙敬声愣住, 以为生来富贵的小崽子嫌弃,解下腰间门玉佩,“两块够吗?”
公孙敬声不确定地问:“给我?”
主父偃很是痛快的放他手中:“今日来得匆忙, 身上只有这两块。过几日——”
“还来?”公孙敬声惊呼。
主父偃吓了一跳,赶忙承诺:“小公子放心,往后拿你一片红薯叶都付钱。”
公孙敬声眨眨眼睛, 想不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等着公孙敬声收拾主父偃的人们难得见铁公鸡如此舍得, 忍不住提醒公孙敬声答应下来。
公孙敬声总觉着什么地方不对。
既然主父偃不差钱,一顿饭两块玉,那么以前他为何不拿钱买?从五原直直地往南也有关隘,边关有商户以及不介意卖鸡鸭鹅的小民。虽然不如到朔方近, 可驾车的话一天也能跑个来回。何苦动不动痛哭流涕,跟死了爹娘没人要似的。
“又想干什么坏事?”公孙敬声把玉佩还给他,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主父偃再次把玉佩塞他手里:“小公子姨母乃当朝皇后,你本人乃太仆之子, 谁敢当着你的面使坏?”
“你不是没钱吗?”
主父偃点头:“我没钱, 有这些。早知道这些可以换物, 我早用了。”
“你不知道?”公孙敬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骗小孩子呢。
主父偃:“以前家贫没见过这些物品。后来有了钱也有了这些。这些是别人孝敬的,我也不好拿出去换物。”
观望的小民又提醒公孙敬声收下。公孙敬声还是觉着主父偃此人甚是奇怪:“你不懂也不知道问我大舅?”
你大舅可不如你好糊弄。主父偃心想。
“不是忙吗。”
公孙敬声没好气道:“你忙得忘了问我大舅, 倒是没忘记回回过来回回都不舍得空着手回去。”
主父偃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窘迫。
最初他也想过拿钱买,可卫长君来朔方前,粮食多的吃不完都不卖,如今什么都紧巴巴的就更不可能卖了。
话又说回来,卫长君舍得卖,他一次买齐了,以后还有什么理由过来叨扰。
但凡一次空着手回去,卫长君都得劝,路途遥远以后别来了。他若不听,卫长君只会对他心生厌恶。哪像如今不惦记卫长君的物品,卫长君就不烦他,回回都有可口的美食。
卫家饭菜在长安城也稀奇,更别说在要什么没什么的五原。
以前主父偃能吃的跟怀胎六月似的,就算他不好美食,也说明他很怕委屈了自己。
“小公子算算这些日子我在此拿了多少物品,折成金银玉器又得多少,改日我给你送来。”主父偃看一眼他手里的玉佩,“行吗?”
其他人替公孙敬声回答,“行!”
公孙敬声摇头。
这是大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再说了,大舅前几日只叫他把主父偃气走,并没有提过叫主父偃“还钱”。何况大舅有陛下给的黄金也不差钱。
已经答应送给人家的东西又要钱,传出去大舅的名声——想到这,公孙敬声明白了。
主父偃个卑鄙小人,从长安到五原越发坏了,还敢给他下套。
“你等着!”公孙敬声抬手把玉佩甩给他,大步朝地里跑,“大舅,我知道主父偃为何回回来找我们都要东西了。他就等着我们管他要钱,然后好跟人家说,大舅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