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丈打算一个月后起事,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唯独军队还没来得及调遣。
他早年率领的士兵们,现如今都已经上了年岁,不过好在,蛰伏的这十多年里,他从未停止过复仇的念头。
最初是变卖家产,将府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成了金银,然后用金银盘下了京城里的大小妓院,开始营业。
之所以选择这行,除了它很赚钱之外,还因为这里是各种消息的交流场所。
男人在放松时候,是最容易说漏嘴的,而那些风雅的客人,向来是高管们喜欢去的地方。
他就这样,在暗处将朝堂上的风吹草动,全部都记在了心底。
赚钱后,他开始在私下联络人,偷着招兵买马。
地点自然是不可能在京城中进行的,毕竟是天子脚下,只要稍微起个造反的念头,余宣帝绝对会秘密处决。
好在他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是他强烈要求留在京城里陪着的,他的复仇计划,需要有人搭把手,况且他身体成了这样,行动不便。
二儿子和三儿子,都被他送出去经商,经商赚来的钱,全用来购买武器,抚恤士兵。
“国丈大人真是厉害。”
一番推心置腹后,容修震惊到不知说
什么的好。
从本质上来说,他和赵国丈其实是同一种人。
他们为了复仇,可以不惜付出一切,只想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是为了查清父亲的死因,而赵国丈则是为了自己,不幸中的幸运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是余宣帝。
“不厉害。”赵国丈喝了口水,叹着气道,“其实真没必要弄到这种地步的,他如果想要坐稳这个皇位,直说便是了,当初的皇位都是我们让给他的,他就应该明白,我们并不是贪图那个位置,我们想的是天下,重视的是兄弟手足之情,他怎么就糊涂了呢?何必要玩这一手阴狠的,他担心我的强权,约过去吃个饭,客客气气和和睦睦的收回我的权力,我女儿都是他的妻子,为了女儿,我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容修不做评论,只静静的听他说。
“他不是一时糊涂,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让我落得这个地步,更是故意存了要我命的想法。”赵国丈感叹不已,他揉了揉眉心,令人作呕的脸上很难再有特别的表情,“人不能只挨打不还手,他要我的命,我偏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他想坐稳这个皇位,我偏偏让他做不成这个皇帝。这还是只是个开始,我
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作所的恶行,让天下人都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这个没种的狗东西,只敢耍这些见不得人的下流手段!这样的人,凭什么还坐在高座上?”
“那军队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已经发了通知,要有半个月的脚程,他们到了之后,会通知王爷。”赵国丈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暂时不用再见面,次数多了,总会被人抓到把柄。王爷照顾好自己,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容修微微颔首,同他辞别之后,并没有回府,而是披星戴月的去了一家棺材店。
棺材铺在京城最偏僻的城区,距离王府有半个钟头的车程,他下车后,环顾四周,都已经是漆黑一片。
鸦青敲响了一家名争记棺材铺的门,不多时房门露了条缝隙,他随后推门而入。
入门后看到的就是一排棺材,大大小小皆有,深夜时分见到这个,乍然还有些害怕。
容修却无所谓,他轻咳了声,“人呢?”
“来了。”那声音从门后传来,听起来十分苍老,不料黑色帘子掀开后,露出一张年轻惺忪的脸。
男子长得不算丑,五官周正,尤其是那双眼睛,细长风流,眼尾微微上扬,颇为好看。
只可惜他的那两条
眉毛,又粗又浓,并且连在一块,成了条粗长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