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苏格兰人民怎么既惊且喜地看待他们这位刚刚加冕的女王,反正远在英国的亨利八世是实打实地被吓到了,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数年内,竟和苏格兰保持了相当和平的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很明显,这就是所谓的“人只有被打才会长记性”。
可苏格兰实在是太贫穷,太孱弱了。正常情况下,这足以震慑得对面十几二十几年都不会敢再次出兵的“神罚”奇观,只震慑了英国四年之久。
四年一过,亨利八世就又开始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地准备去试试奥丽加的神罚还好不好使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亨利八世砍了太多妻子的头,造孽太多遭报应了的缘故——娶了六位妻子,离婚两个砍了两个,生孩子死了一个,最后一个侥幸存活,“亨利八世的妻子”这一职业的就业危险度属实居高不下——在发动第二次对苏格兰的战争之前,亨利八世含恨病逝于温莎堡的怀特霍尔宫。
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病逝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欧罗巴,搞得奥丽加的脑海里又跳出了那个久违的好消息和坏消息两相对比的表格:
好消息,亨利八世去世了;坏消息,隔壁的英国佬依然锲而不舍得很,半点放弃苏格兰的打算都没有。
现在坐在英国王位上的,是亨利八世生前,曾打算让他去和奥丽加结婚的爱德华六世,曾经的英国王太子,现在的英国国王。
可爱德华现在只有九岁,根本不可能执政,于是英国王权就此落入他的舅舅,摄政王萨默塞特公爵的手中。
而这位摄政王也不是吃素的。
或者说,不论古今中外,在国强主弱之时,能成功上位摄政独揽大权的,几乎都是兼具头脑、家世和铁血手腕的强者。
而这位摄政王萨默塞特公爵和苏格兰更是“老熟人”了。在奥丽加九个月大,逃到斯特林堡之时,在爱丁堡附近进行侵略活动的领军人,就是这位时任英国北方军事长官的伯爵。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
转眼四年过去,奥丽加已有五岁之大,她曾在不满一周岁之时便造成的“神罚”的影响,对新上任的英国实际统治者,摄政王萨默塞特公爵并未有太震撼,甚至某种程度上把这人的叛逆情绪给激发出来了: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让我看看。
不仅如此,英国现在急需一场胜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以及新教的合法合理性。
毕竟之前那次“天佑”对苏格兰和英国的宗教领域造成了毁天灭地的影响,搞得原本信仰新教的不少信徒,都偷偷把天主教的信徒身份给拾掇了起来,生怕最后奥丽加用实力证明天主教的合理合法。
就这样,英国摄政王萨默塞特公爵愉快地定下了进攻苏格兰的全新方案:
虽说天主教是传统的宗教,但我们新教也不是什么歪门邪道。至于检测歪门邪道的办法?就再拿苏格兰开一次刀吧,都这么弱这么菜了,不打白不打。
除非再来一次天降流星,亦或者别的什么祥瑞的征兆,我们才会认输!
——然而就在英军的铁蹄踏上苏格兰的土地之前,斯特林堡中也在发生着一场足以影响战争未来走向的谈话。
“你说什么?!”哪怕明知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是常人,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很正常的苏格兰王太后玛丽·德·吉斯,也被奥丽加的提议给震了个七荤八素,话都说不完整了:
“和英国打仗?你??出谋划策???”
怀疑语气渐次递进,可见她内心的波动有多强烈:“欧罗巴各国从未有此先例,孩子。就算我知道你拥有格外不凡的智慧与谋划,可你的年纪太小了,根本不可能取信于人,你要怎样号令军队呢?”
“再说了,英国已经和我们维持了长达四年的和平,他们真的会选择在王权更迭、新王登基的这种时刻对外发动战争吗?我对此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