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了定身术，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溪微步步后退，被逼入了树后的隐蔽之处，身旁只有枯枝残雪，冬日阳光落在他的紫衣上，如同散珠。
墨九殷目光凛然，将溪微抵在角落里，劈头盖脸便问：“你答应他了？”
声音很低，正如他低迷暴躁的心情。
旁边的枯树也很没眼力见，一小截单薄的树枝落在他的红发上，他毫无察觉。
溪微面色平静，打量了墨九殷一番，只是笑道：“这是怎么说？你先前一直嫂子嫂子地叫，如今要成真了，你倒不愿意？”
说着，他抬手将墨九殷头上的枯枝摘去，收回手时，手腕被墨九殷一把攥住，连指间的树枝都折断了，发出了清脆细小的断裂声音。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墨九殷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凛冽如雪。
“明白什么？”溪微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他不爱你。”
“我知道。”
“他跟你结为道侣，为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名声和体面，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好？他真心对你好，当初就根本不会让你涉险。”
墨九殷不惜刺痛他，揭开他的伤疤。
“我知道。”溪微答得冷静。
“为什么？”这下换墨九殷不解了。
溪微低眸道：“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帝尊完成禁术的工具，至于你呢，我是你和帝尊斗气的工具。”
清清楚楚、轻轻盈盈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柄冰箭刺入了墨九殷的胸膛，使他的脸霎时一僵。
“得到了我，你便赢了他，我越是对你死心塌地，他就输得越彻底，你就赢得越兴起。”
溪微抬眼，唇边弯起一抹浅笑：“九殷，我说得对不对？”
墨九殷真是对溪微刮目相看。
美丽，善良到几近愚蠢，被人利用却甘之如饴……种种表象之下，没想到内里却如此清醒，清醒到令人惊讶。
墨九殷和溪微相好的初衷，被他完全说中。
后来的那些交心，又另当别论，那是墨九殷也没想到的。
“我在你心里，也只不过是另一个利用你的人么？”墨九殷反问道，握着溪微的手却松了许多。
“不全是吧。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溪微收回了手，“从最初便是如此。”
“那好，你去与他成亲。”墨九殷发狠道：“看我怎么抢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