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
‘吱吱吱吱-----’
听不懂。
纪冰轻叹了声,跪在床上,打开窗户,“不管是你,还是你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互相知会一声,下回别来了,再来就把你们烤了吃了。”
把老鼠甩到外面,就立马关了窗。
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
她的房间很小,是杂物间隔出来的,推开门就能看见堆放的乱七八糟的杂物,破箱子,纸盒子,还有一些不用但又舍不得扔的旧东西……
不到六平米的小房间内,有一张一米宽的铁床,靠着墙放,墙上有个方方正正的小窗,用来通风。
床尾紧挨着一张旧书桌,是以前在乡下的时候,纪年用的,当时他才读小学。
有些年头了,上面坑坑洼洼,都是划痕和小洞,中间的抽屉都合不拢,歪斜着,漏着缝。
两侧的小柜子,纪冰用不上,她东西很少很少,平时要用的生活用品就直接堆在桌子上,或者塞进抽屉里。
她把针线穿好,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缝。
墙上贴着旧报纸,有些发黄,鼓起一个个小包。
她屁股挪动了下,铁床轻晃了晃,发出咯吱的响声。
缝好后,她满意地笑了下,打了个响指。
又拉出床底下装衣服的箱子,拿了双干净的袜子穿上,再套上鞋。
她不喜欢穿拖鞋出去,哪怕是在大夏天。
拖鞋跑起来不方便。
下午三点多,太阳依旧毒辣。
纪冰吃着花生米,慢悠悠地闲逛起来。
她闲不住,除了吃饭和睡觉,很少在家里呆着。
“又劈柴?”
走到她家隔壁的隔壁去,大门开着,靠着门框聊了起来。
“不劈不行啊,老太太不敢用煤气罐,连烧个洗澡水都要用大锅烧,我昨天又跟她提想买个太阳能,她气得饭碗都快扣我头上了。”
说话这人叫李福,比纪冰大三岁,以前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
那会儿在一起玩的伙伴不少,不过到了上学的年纪,大家都去上学,只有纪冰一个人落下了。
伙伴们在讨论学校趣事的时候,纪冰根本插不上嘴。
渐渐地,大家都开始疏远她。
直到纪夏出生,纪冰要在家带弟弟,就更没时间跟他们来往了。
久而久之,就听见一些,要跟成绩好的玩,要跟比你优秀的人玩。
纪冰不强求,她自己跟自己玩。
时间长了,没人真正记得她,偶尔提起的时候,也只会说是哪家哪家的孩子。
李福算是个小小的例外吧,主要还是住得近。
见得多了,总能聊上几句。
李福初一那年,亲爸喝大酒掉河里淹死了,没过几天,亲妈就跟人跑了。
从那以后,他就辍学打工。
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还有两个正在读书的妹妹。
“你就买好,直接拉回来,她也拿你没辙。”纪冰笑说。
李福放下斧头,撩起衣服粗鲁地擦着脸上的汗,“你信不信,她能直接给我砸喽。”
纪冰噗笑。
李福转身去屋内搬了条长凳出来,两人坐在门头映下的阴影中,晒不到太阳,也就没那么热。
又拿了俩大茶缸子,从水瓶里倒了绿豆汤。
“哟,条件不错嘛。”纪冰调侃道。
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大口。
李福家最值钱的电器就是冰箱了,要不是因为饭菜容易坏,老太太可不会同意买。
主要还是心疼孙子挣钱辛苦,要供养两个妹妹读书。
“来弟做的。”提起妹妹,李福笑得开心不已,“丫头大了,知道心疼他哥了,贴心。”
他喝完了,还特意咂咂嘴。
炫妹狂魔!!!
纪冰呵了声,笑说:“咱能不这么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