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黯淡了下去。
宁春月看着满身寂寥的谢延珩,终是有些不忍。她想,她该有些同情与关怀的。
于是宁春月拿起酒壶,给自己和谢延珩的杯中都斟满了酒。
她极认真地向他敬酒:“外人常言柳叶宗宁春月为人风流。可风流只对风流人。春月明了谢道君有一颗极珍贵的真心,而春月,不愿践踏。”
……
谢延珩酒量极好,可今夜这场酒,却喝得难得头疼。
他自宁春月处回去,没有御剑,安安静静走了许久。
她在抗拒他,谢延珩如此总结今夜这一场酒。
这个认知让他极为不舒服。
即使如今并未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宁春月就是谢宁宁,但谢延珩就是近乎偏执地认定,她确然就是她。
这是一种毋庸置疑的直觉。
谢延珩想,她与他本是缔结了姻缘的,他们拜了天地,求了神佛,许下一世美满。
可如今她却已经全然不记得他。
谢延珩痛苦地闭上眼睛,千年前最后见到谢宁宁时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闪。
那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看不清面容,男人牵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头绑着谢宁宁的手。
他呼喊着她的名字,而她却只木然地回头看他一眼,仿佛灵魂已被抽空。
彼时的他还是一个凡人,再如何追,那两人也瞬息间便从眼前消失。
是仙门的人带走了他的妻子。
那种失去的痛苦令他恨不能亲手将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千刀万剐。
从那以后,他寻找了千年,为此不惜拜入仙门,只为有一天将她重新找回。
如今她终于出现,可却告诉他,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
谢延珩感到木然和厌倦,黑色的液体自心脏向外蚕食他的躯体,像是要把他变回未遇见她时的模样。
亦或者,他从未变过,只因她的存在,才一直伪装得如常人般。
谢延珩回到自己的院落。院落里有古怪响声,原来是有不速之客闯入。
那是一只野狐狸,垂涎他养得干净圆润的白兔,正放肆着天性进行捕杀。
他静静看着兔子被咬断喉咙,惶恐的神色凝固成最后的表情。然后,他一脸漠然地回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