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流光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
比如甘冕分明是一个杀厉鬼不眨眼的死神大人，为何愿意帮助善良的厉鬼。
比如甘冕平日里都是一副冷清冷血的模样，为何又感觉……他会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感到愤怒。
没有太过明显的情绪痕迹。
可杜流光总能察觉到他心情的不虞。
但所有的话都没问出口。
或者说，杜流光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
下午上完课后，有一个小时的晚饭以及休息时间。
杜流光去了那处居民区。
和甘冕观察的一样。
两栋楼相隔不远，对面三楼走廊的某一个摄像头，可以拍到废弃楼的二楼。
相隔的时间太长了，杜流光去找保安调监控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但在杜流光说明来意之后。
那个脸上有道疤，手中拿着根还没点燃的烟的保安只是沉吟了片刻，便带着他们进了保安室。
调出监控系统，保安沉声道：“你们自己翻，搞定了就自己出来。”
杜流光看了眼甘冕，笑嘻嘻地应了声好。
保安一边朝外走，一边拿出打火机点燃烟。
杜流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找到时间轴推到一年前。
事情发生在九月初，而今五月份，差了八个月。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看着监控的加载页面。
不到一分钟，监控加载出来。
杜流光盯着废弃楼的那一块画面。
所有的细节和谭阿曼所说的一模一样，整件事残忍又血腥，只有年轻的女孩因为这件事丢失生命。
之后的画面定格了一般，倒在血泊中的女孩一动不动。
杜流光深吸一口气，拿出准备好的u盘，把那一段监控拷贝下来。
所有事情完成之后，杜流光站起身，回过头来便看到那绷紧的下巴。
那依旧冷白如玉的下半张脸，嘴唇抿成一道直线。
甘冕浑身仿佛弥散着低气压，一声不吭的，只是面露不虞。
杜流光张了张口，最后只是吐出这么几个字眼：“……你还好吧？”
说完他又后悔了。
自己这个问题就跟白痴一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死神大人心情的不美妙。
甘冕没有回答，只是轻飘飘地转身，道：“走吧。”
杜流光跟着他走出了保安室。
那个保安就在门口，靠着墙，烟雾缭绕，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注意到杜流光出来，伸手把烟掐灭。
那道深刻的疤显得整张脸都有些恐怖。
他问：“查完了？”
“查好了，”杜流光点头，笑眯眯道，“谢谢叔叔。”
保安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回了保安室。
杜流光也没在意，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直接往学校赶。
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上顺便买了一块手抓饼，杜流光不紧不慢地踩点进了教室。
临近高考，学校安排的晚自习基本都让学生自我复习了，甚至为了不影响高考生的休息时间，提前到十点就下晚自习。
第二天恰好是月假。
杜流光睡了一晚，终于休息够了。
早上醒来收拾了一下，吃过饭就跑到警局去了。
而杜流光睡觉期间，甘冕把a市走了一圈。
夜色朦胧，路灯像是小小的月亮，与月色争相辉映，照亮纵横交织的路。
可是走得越多，越容易发现。
a市上空萦绕的阴气比其他地界都要浓郁很多。
尤其是东南角的位置，几乎要化为实质。
于是在杜流光去警局的路上，甘冕告诉他这个结果之后，杜流光顿了顿，便说：“那是一块山头，半山腰有一栋别墅，被张家买下来了。”
说着他们就进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