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费。
“那副画的拍卖结束了。”
苏云卿心头悬着的石头缓缓坠落了一些,听他低声道:“拍了三分钟。”
“这么快?!几千万的交易就三分钟,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程书聘一笑,带着她的手抬起,将那耳机塞入她耳窝中。
“快吗?”
他笑,“你该好好回想,我们在这三分钟里都干了些什么。”
就在她眼眸抬起的刹那,男人指腹压在她指尖上,轻轻按下耳机的开关,电流顷刻滋入耳膜,颤进心脏。
“接下来这幅《桃林野趣花鸟图》是清代屏风刺绣,属欧洲贵族的藏品,湖水般蓝色的缂丝经历漫长的岁月蜕变,渐渐从明亮的蓝变成通透清澈的水清蓝,仿佛烟雾一般,嬉戏在其中的花鸟桃林带来春天的气息,清新自然,如少女明媚……”
耳机里传来拍卖官介绍拍品的声音,苏云卿视线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拍卖展,黑色的世界里,唯有一束明亮的光落在屏风上,典雅安静,若沉淀于岁月中的寂净美人。
这样美的刺绣屏风,任谁见了都会心动,这种色泽的蓝并不是人工所能调配出来的,而是要经过百年的时光才能幻化出烟雾般的迷蒙。
那双尾梢晕红的眼睛亮了亮。
程书聘站在她身后,低声说:“喜欢就拍。”
苏云卿蓦地转眸,鼻尖碰上了他的下巴,微微粗粝的青茬磨过肌肤,她触电般撇开视线,方才的那道吻,谈不上是感情的亲密仍扎进脑中。
“那是你的钱。”
程夫人的原则性很强。
程书聘却不以为然:“万一我哪天真亏钱了,你没趁我有钱的时候好好花,岂不是更亏了。”
苏云卿眉心一蹙,听他道:“夫妻生活的第二条,有福同享。”
这四个字很好地击穿了苏云卿的底线,她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你说的,当然,如果你嫌我花得多,我可以马上离婚。”
她又提这晦气的两个字,程书聘的食指和中指指背夹了下她的嘴巴,说:“你倒可以试一试。”
苏云卿唇边窃喜,程书聘也笑了,“玩吧,我有事,替我在这坐会镇。”
他这话说得就像牌局中场,他让她接着玩,输了算他的一样语气轻松。
程书聘一走,苏云卿自然大展拳脚,不过她不确定哪些是程书聘跟人约好了不拍的,于是开门去叫陈延进来。
在老板的底线上挖他的钱,他不高兴也得忍着。
程书聘要去办的事是去隔壁江老板的房间。
门童一开,程书聘戴回了眼镜,然而那双眼睛底下的笑疏离又淡然。
江老板正在哄小情人,转头看见程书聘,脸色顿时臭了:“你还来做什么,白白给我把价抬高,现在拍卖场都当我是条水鱼好宰!”
程书聘唇边扯笑,漫不经心地坐到沙发上,“来借支笔。”
江老板觉得程书聘就是故意来气他的:“你小子少年气盛,不懂人情事故,可有你苦头吃的!”
他花了那么多钱拍下来,总得找人撒气,结果罪魁祸首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更气了!
“一点小钱而已,江老板当到这份上,应该不是个会为钱生气的人。”
程书聘从门童手里拿过钢笔,长腿叠起,手里的支票垫于膝上,信笔而书,江老板却愣了,“你什么意思?”
男人将签好字的支票放于茶几上,一双冷情的眼抬起:“我相信,钱能买回我跟江老板的感情。”
那张支票上的数额正是他拍下《蓝色丝绒裙》的金额,江老板这时不解了:“你既然不要那画,又何必把价格抬高,现在岂不是亏了,给我这么大一笔钱,值得吗。”
江老板坐到茶几边的沙发上,两人隔着一张小圆桌,他拿出雪茄烟盒递了过去。
程书聘的指腹滑过雪茄衣,火苗猝起,烟草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