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股风灌入骨头,苏云卿莽撞地贴上程书聘的嘴唇,将他的话湮于喉中,她的眼睫是颤的,肩膀也在抖,更遑论呼吸了,她根本不会,只知道张开唇,男人的视线垂下,睥睨而压迫地审视,就在她试图挣脱被他束缚的双手时,男人眉头蓦地一凝,气息被烧灼起来,烫在她脸颊。
他的力道越束越紧。
那道吻也被他压下,苏云卿清眸一睁,程书聘察觉出她的目的,越是紧箍,这道吻就越是严丝合缝。
她的舌头想推开他,只是刚伸出去就遇到洪水猛兽,搅动裹挟,他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苏云卿不受控地哼了声,极微弱地从层层叠嶂中溢出,就这一瞬,程书聘忽然将她两只手握在左掌中,腾出另一道手抬起,竟将耳边的蓝牙耳机摘下,抛到了身后。
原本她尚觉得这只是一场争执,只是程书聘的钳制而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攻上,可在他扔掉耳机的时候,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这道吻不可预料地生出一丝声响,而那是让她足够面红耳赤的反应。
她指尖往上勾,想刮过他手背,眼前的视线早已被他铺天盖地的高大身影笼罩成一片黑色,她更不知道在自己理智回归的这段漫长时间里,程书聘占了她多少便宜,这道吻亲了有多久。
他扔掉耳机的大掌反托起她的后脖颈,迫使她仰起头向他献祭。
程书聘的吻和他的言行举止截然不同,力道绝对,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吻,是他单方面的掠夺。
苏云卿的心跳在抽空中力有不逮地往下坠,他的力道将肌肉贲张,隔着衣料依然被他骨骼硬度所怵,害怕地哼出了声,小猫儿在求饶。
那股淹在唇上的掌控稍稍松开,空气觑见一线天光透了进来,她呼吸喘喘,仿佛在逼仄的小巷里,她不得不与他相贴,任由起伏的肺腔落在他心口上。
苏云卿眼眶都红了,却还是仰头看他,说不出话就瞪人。
程书聘看见她被亲得嫣红的嘴唇,宛若海棠遇露而绽,一开一合,吐着热气。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程书聘看她,嗓音沙哑。
苏云卿还在挣他的手,声音含着一丝哭腔:”疼……”
她委屈的声带颤着娇,和平日里端着的那副架子不同,仙女裙沾了凡间的春水,在那儿花容失色了。
程书聘喉结滚动,气息沉沉:“拍个东西而已,至于让你这么紧张。”
他的语气里有丝试探,似乎还有些起伏的情绪,但稍纵即逝,苏云卿抓不住,下一秒,手腕上的禁锢接触,她得以收回自己的手,得了机会自然要逃。
程书聘看她捡起被扔到地毯的蓝牙耳机,放到耳边,没有声响。
唇边不着痕迹地浮了道笑,说:“拿过来。”
苏云卿双手背在身后:“你我虽然是契约夫妻,但万一你亏钱了账也要算到我头上。”
程书聘西裤裹着的长腿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他走近两步,她就后退五步,直把自己堵在墙角,好让他趁手宰了。
“买两件东西,还不至于要你替夫还债。”
说着,他的手绕到她身后,苏云卿还想跑,然后左边是墙,右边是程书聘的手臂,跟前是他的胸膛,比墙还硬,她刚才碰着了。
她紧紧握着耳机,程书聘也不急,指腹轻勾动她的指尖,说:“摸这儿。”
苏云卿水眸怔然,脸颊也不知是空气不畅还是方才那道吻所致,红得堪比石榴花。
她的指尖让他带着去摸,程书聘此刻的语气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哥哥,说:“摸到凸起的小圆豆了吗?”
苏云卿“嗯”了声,像鼻子里哼出来的,裹着水意,潮湿又温软,程书聘的视线压下,鼻尖近在咫尺,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按下去。”
苏云卿听到,猛地摇头,仓皇又紧张,所谓沉默成本便是,她方才已经牺牲了一道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