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说:“贺先生,这么巧?”
贺竞诚在他面前停下,扫了眼手提袋:“来买东西?”
沈太太拉了拉沈蕴的手,小声问:“这是谁呀?”
沈蕴为两人做介绍,贺竞诚表现得彬彬有礼,沈太太说:“小洄在贺先生手下做事,要是有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贺先生多担待。”
贺竞诚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不会,沈洄很能干,很有自己的想法。”
说着他转眸看向那个“很有自己想法”的秘书:“买了什么?”
沈蕴拎了拎手提袋,尺寸小巧,除了口琴装不下其他乐器。他坦诚道:“买了口琴,打算学一学。”
贺竞诚佯装不经意道:“巧了,我刚才听到有人吹口琴。”
沈蕴眼神透出迷茫,四处看去,又问沈太太:“妈,你看到是谁在吹吗?”
口琴陈列柜在凸起的一处角落,四周墙壁正好遮挡其他客人的视线,沈蕴确认没人看到他。
果然,沈太太摇头:“我只听到声音,没看见是谁,不过的确很好听。”
快到餐厅预约吃饭的时间,沈蕴抬腕看了眼手表,对贺竞诚说:“贺先生,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离开琴行,沈蕴脚步很快,沈太太踩着高跟鞋,小跑才能跟上:“时间来得及呀,你走慢点。”
沈蕴回神,放慢脚步:“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沈太太平复呼吸,说:“小洄,你老板长得真英俊,又有礼貌,刚才应该叫他一起吃饭,好趁机拉近关系呀。”
大道两侧都是参天梧桐,空气中飘荡草木馨香。沈蕴抓紧手提袋上的绳子,淡淡道:“没必要。”
沈太太又说:“幸好我今天穿了新旗袍出来,刚才的表现没给你丢人吧。”
沈蕴停了下脚步,看着沈太太认真地说:“当然不会,你这么漂亮。”
一句话夸得沈太太心花怒放。
留在琴行的贺竞诚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沈蕴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询问店员。
店员回忆:“刚才这段时间只有那位先生来看了口琴,他挑的时候没问什么问题,直接选中一只,拿琴的姿势也挺专业的。”
贺竞诚表情晦暗不明,琴行经理候在一旁,觑着他的脸色,小心问:“贺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贺竞诚道:“没事,随口问问。”
经理松了口气,问:“那只古董口琴帮您包起来?”
得到肯定答复,经理忙吩咐人去二楼将贺竞诚刚才看的口琴包好,又亲自将他送到车前,恭维道:
“这只口琴材质做工都是顶级,跟您要找的那款,无论外观还是音色都是最像的。”
“至于您说的那个型号,已经停产很久,当时出的时候就是限量版,现在市面上几乎绝迹,实在是不好找。”
贺竞诚决心坚定,语气不容置疑:“不管难度有多大我都要找到,钱不是问题。”
经理要的就是这句话,忙点头:“我们会派人继续去找的,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您。”
坐进车里,车门一关,贺竞诚的神情淡了下来。他将口琴放在副驾座位上,点开音响,仍是之前的《d大调卡农》。
前段时间,他从玫姨那里得知沈蕴最珍爱的口琴丢了,让人各处寻找同样型号,几个月过去也只找到这么一只类似的。
贺竞诚觉得自己魔怔了,他有种只要找到口琴,沈蕴就能醒过来的感觉。
很快,贺竞诚又想到自己的秘书。
拙劣的谎话,一拆就穿,他什么意思?
不过是会吹口琴而已,这样的事也值得隐瞒?
几片梧桐叶子落在车头,贺竞诚凝眸望去,眼底疑虑渐深。
直觉虚无缥缈,贺竞诚根本不信,但这个新任秘书却一而再再而三让他感到不对劲。
贺竞诚拿出手机拨打陈然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