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跳起来。“阿爹,可媳妇的娘家人都在京师啊!更何况,如今我堂姐当了太后,正是需要娘家人出力的时候……”
“太后需要王家出力,与我李家何干?”李雍一脸冷漠地打断王丽质。“大嫂,你若是不舍娘家人,可以自行归家。老夫绝不阻拦。”
李雍这儿媳妇原本不是他选的,而是他的儿子苦苦哀求要娶回家的。这么些年,王丽质仗着美貌在家里搅风搅雨,蠢钝霸道至极。若非看在两个乖巧伶俐的亲孙的面上,李雍是早容不下她了。
李雍这话已极重,李承宗听地心头惊跳不已,忙不迭地在亲爹的眼皮子底下扯了扯媳妇的胳膊。
奈何王丽质的智商的确全部都拿去换了美貌,居然还傻乎乎地追问道:“媳妇归家,那郎君?”
李雍差点给王丽质气了个倒仰,良久才咬牙问:“祖远,你是想继续姓李,还是改姓王?”
李承宗磕头如捣蒜,忙指天誓日。“孩儿已决意随阿爹归乡,此志绝不更改!”说完,他又狠狠推开王丽质攀着他衣角的右手,厉声斥道。“无知妇人,还不快给阿爹赔罪?你已嫁为李家妇,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此惦记着娘家人,莫不是要我休你回家?”
王丽质这才明白李雍言下之意,忙伏地哭道:“阿爹饶我!媳妇为李家生育二子,平日里素无过犯啊!”
李雍只觉再与这蠢媳妇多待一秒,连他的智商都要被拉低了,当即冷冷丢下一句:“祖远,你好自为之!”便拂袖而去。
有李雍一言以决,整个李府便麻利地运转起来。翌日一早,洗漱过后的李秀宁火速被带去了李家祠堂。
李家果然如李雍所言,往上数三代便全是草根。在这个时代,草根便意味着食不果腹朝不保夕,自然也不会有祠堂这么高大上的玩意。是以,李家的祠堂还是在李秀宁的曾祖李铁发迹后紧急修建的,地址就选在了李府后院。这祠堂里也只供奉了李秀宁的天祖、高祖、曾祖、祖父四代男丁。
李府全家穿戴整齐,于吉时给历代先祖供上祭享,由李雍向祖先禀告寻回李秀宁的经过,李承宗便亲自上前将供在祭台上的族谱给李雍取了过来。李雍亲自执笔将李秀宁的名字记在他二弟李凉的名下,最后由李秀宁上前给历代先祖磕头见礼,整个认祖归宗的流程便宣告结束。
从今而后,李秀宁就是李家子嗣。
李长安毕竟自现代而来,对这个所谓的神圣的过程并无多大感觉,也很难有激动的心情。他只是觉得这祠堂里有点阴冷,给几个木牌磕过头,他又迫不及待地仰起头想确认一下究竟是哪些人受了他的大礼。
然后,他就发现:他的天祖叫李大郎,应该是家里的老大;他的高祖叫李乔,想来是个樵夫;他的曾祖叫李铁,六叔已经悄悄跟他说过,从军之前,他是个猎户。至于旁支血脉,那是一个也无。几个牌位中,唯一一个有牌面的是他的曾祖母,钟榆,太原钟氏之后。
——所以,一个往上数都数不满三代的猎户是如何娶到了世族门阀之女?最终,他自己死后追封骠骑将军,他的妻子得二品诰命;他还在世的长子官拜礼部尚书,他战死的幼子亦追封车骑将军,整个家族彻底完成阶级跃升。如此振奋人心的“大陈梦”,他的曾祖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啊!
曾祖父是武将,他应该是在沙场建功,方有此盛名。就是不知曾祖父的才能比之卫霍又如何呢?……呃,罪过罪过!应该是李广……好像也不太吉利。那么李陵?李牧?李信?……啊呸!呸呸呸!
李长安正胡思乱想,李雍却又在祠堂内朗声宣布:“长安既是我二弟之孙,这李家的家产理应有他一份。自今而后,长安由我亲自教养。待我死后,家中产业一分为二,一半给李承宗,一半给李秀宁。尔等可有异议?”
王丽质瞬间瞪圆了眼睛,显然很有异议。但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