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说?”
李承宗赶忙低头,怂怂道:“儿子不敢。”
“如此,明日便是黄道吉日,我将开祠堂令长安认祖归宗!待国丧过后,再大宴宾客,告知世人我二弟,故车骑将军李凉——有后!”李雍起身朗然道。
接着,他又轻拍李秀宁的背心。“去给你伯父伯母还有两个兄弟见礼。”
“是!”李秀宁向李雍微微一揖,这才缓步走向李承宗全家。
“伯父。”
“好,好。”李承宗含泪点头。
“伯母。”
王丽质脸孔扭曲嘴角抽搐,一脸茫然。
李秀宁不动声色地绕过刚受了暴击还没重启的王丽质,又向李承宗身后的两兄弟分别一揖。
“长安见过大兄、三弟。”
李承宗的长子李梦得今年十二岁,满身书卷气,容貌肖拟李承宗。次子李探微同样八岁,长相上却更多地继承了母亲的基因,分外地秀丽可人。
这两兄弟突然多了个兄弟也正是震惊的时候,见长安来见礼,两人怔愣良久,才恍惚着拱手回道:“见过二……”
“长安!”李秀宁亦知突然要他们改口并不容易,忙微笑着打断他们,神情坚定地纠正。“叫我长安便好!”
——无论如何,总比李秀宁好!
李秀宁,不,李长安心中暗道。
“你们兄弟三人多亲近亲近。”李雍目光一扫,很快便有仆人上前来将李长安等三人引了出去。
待正堂的大门关上,李雍的脸即刻沉了下来。“大嫂,你与祖远的争执,我已尽数知晓。祖远,你将长安的屋子安排在你身边。你们吵地那么大声,你以为他当真什么都没听到吗?”
眼见李雍动了真怒,李承宗和王丽质二人赶忙跪了下来。
“大嫂,夫妻相处,贵在信重。你既不信任大郎人品亦不敬重大郎为人,何苦予他为妻?今日无凭无据,你便要疑他有私生子;他日稍有风言风语,你岂不是要疑他杀人放火?”
“媳妇知错,媳妇知错!”王丽质闻言,立时泪水涟涟。
“祖远,你亦有错!”李雍又将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出发之前,为父也的确怀疑长安真伪,这才令你守口如瓶。可你既将长安接回,便当确定他的确是你二叔之孙。夫妻相处,亦需坦诚。你媳妇问你,你为何不说?”
“孩儿,孩儿……”李承宗一脸委屈地抬起头来瞪着李雍。爹啊,亲爹啊!出发之前,您真没说过要把长安记为我二叔的孙子啊!
知子莫若父,李雍一触上的李承宗的眼神便即一声冷哼。“你出发之前,为父说过些什么,我看你已全数抛诸脑后!”
“孩儿不敢!”李承宗赶忙辩白,“孩儿记得,阿爹当时说‘你此去将长安这孩子接回来。另有,我年纪老迈,近日常常梦见你二叔……’”
李承宗这才恍然大悟,汗颜道:“孩儿愚钝!”
的确,将李秀宁记为李凉之孙绝非李雍心血来潮,而是早已定下的计议。之所以不曾与李承宗明言而是只给他暗示,也不过是当父亲的一片苦心要试试儿子的能耐。如今这试验的结果嘛,真是不提也罢!
李雍知道,他这儿子是读书读傻了。若是遇上个度量极大的明君,他尚且能当个不识时务的诤臣。可如今的朝局,一旦李承宗陷进去,怕是全家都要给他陪葬!
想到这,李雍立时瞪着眼,厉声斥道:“你的确愚钝,不知变通!为父老迈,已决意辞官。他日这京城的风雨,你可能抵挡?”
“阿爹这是什么话?孩儿虽不肖,却也知子曰父母在,不远游。阿爹既要辞官归隐,孩儿必定是要随身服侍的。”李承宗显然也知自己的斤两,忙恭恭敬敬地回道。
“那好,我便舍下老脸为你谋一外放,你就安心跟我一起回乡罢。”李雍这才满意。
“回乡?”跪在李承宗身侧的王丽质却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