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良心……”
刹那间,女人凄厉的叫骂声与孩子委屈的哭喊声便交织在了一起。
韩长安委实看不过眼,急忙上前阻拦。“嫂嫂,别打孩子,别打……”
然而,范家嫂嫂压抑已久的恐惧好不容易有了出口,又哪里是能听劝的?
眼见几人纠缠成一团,韩长安护着女娃自己竟挨了好几下。六叔赶忙也冲上前,扯住范家嫂嫂的发髻将她往后一甩。“好了!有完没完?”
“长安,你没事吧?”谁家的孩子谁心疼,李承宗忙拉过韩长安轻抚他的背心。
“长安?韩长安?你就是韩长安?”刚被六叔摔了个大跟头的范家嫂嫂又披头散发地爬起来直扑韩长安。“是你偷了张家的秘方,是你!”
她目眦欲裂状若疯狂,拽了韩长安就往外走。“走!跟我去见官!是你偷了张家的秘方,不是我郎君!我郎君是冤枉的!去见官,把我郎君换回来!”
范家嫂嫂情绪失控力大无穷,不但韩长安被拽地一个踉跄,就连文弱的李承宗都被撞翻在地。
“贱妇!”六叔哪里能忍,当即怒吼着抡起胳膊。
啪!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这个精神几近崩溃的可怜女人就好似一截木头般直挺挺地倒地,再没了声息。
“娘!娘……”空气才刚安静了片刻,女娃就冲上前来摇着母亲大声哭号。“娘,你醒醒啊……娘,我不要豆腐汤了,娘……”小姑娘哭了几声又扭头来打六叔。“坏人!坏人!为什么要打我娘?坏人……”
六叔对着女人没有什么所谓的绅士风度,可对着孩子毕竟仍旧心软。此刻见那女人被他一巴掌抽厥过去了,脸上也很是讪讪,只得捏着小姑娘的两条胳膊不让她靠近自己。
“六叔,这……”刚从地上狼狈起身的李承宗见状也满脸不赞同地摇头叹息。“手重了……”
扭头看到韩长安正蹲在范家嫂嫂的身边翻她的眼皮,李承宗忙又叫道:“长安,不要乱动,让六叔去找大夫。”
“没什么大事,”检查过范家嫂嫂呼吸和心跳的韩长安话音平静,用力掐她的人中。“可能是她身体太弱,情绪大起大落,这才晕倒了。”
的确,自从范小三出事,范家就断了生计。这段时间以来,范小三的妻子不但要为自己丈夫担惊受怕,还得为两个孩子的吃喝发愁。熬到今天,早已是强弩之末。
说话间,范家嫂嫂便呻/吟着醒了过来。
“小妹妹,你娘没事的。”韩长安又拉过女娃小声安抚,“快去找领居讨碗热水给你娘喝。”
院子里闹出这许多声响,范家的四个领居却各个门户紧闭。旁人或许会责怪他们冷漠,韩长安却知道:越是贫苦的人家越是没这个底气能扛起事。仅仅只是生存下来对他们已是十分不易,他们自己尚且都期盼着救世主,又哪有那个能力去救旁人呢?
好在,一碗热水还是能讨到的。
范家嫂嫂喝了口热水,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她不敢起身,竟直接对韩长安跪了下来,哭求道:“韩小郎,民妇求您,您去给县尊说,我家郎君真的没偷张家的秘方啊!”
“是啊,他偷的是长安的秘方!”六叔可对这女人没啥好感,当即阴恻恻地插话。
范家嫂嫂哭声一噎,瞬间面红耳赤。她手足无措地哭了一阵,只低着头含糊呢喃:“没法子,我们也是没法子……孩子不能没有爹呀,我一个女子,我怎么养得活他们俩?这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啊……”
“唉……”李承宗听地不是滋味,忙扭头问六叔要了4、5吊钱塞给韩长安。
六叔习惯每20枚铜钱串成一吊,这4、5吊铜钱差不多得有100枚。想到这些钱竟要给一个贼婆娘,六叔不禁不满地瞪住范小三的妻子。
韩长安感激地看了李承宗一眼,将那几吊钱又递给了范小三的妻子。“嫂嫂,范大叔的官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