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为展示皇恩,也为对外展现君臣同心、君臣相得的重要活动。
何殊并不在意那些赏出去的礼物有多值钱,作为曾经的打工人,她很理解那些大臣们对这些赏赐的期待与重视。
让她感到心累的是,在这种场合,需要看那些人为争名夺利而明争暗斗,需要她及时控场,她还不能流露出个人偏好与立场,让人看出深浅。
而这种宫宴场合,现场说是聚集着这个时代最为精明厉害的一批人精,也不为过,所以她是真心不喜这种应酬,却又不得不应酬。
天知道她本身其实是个爱憎分明的直爽性格,结果这辈子却不得不努力做个让人看不出喜怒,心机深沉的人,没人知道她坚持得有多辛苦。
何殊不知道的是,其实还是有人知道的,作为手握实权的四品官,沈卓也在受邀大臣之列。
在何殊受伤的那段时间里,两人可以说是朝夕相处,沈卓得以近距离的注意到她的一些小动作。
估计连何殊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遇上让她感到高兴或是赞赏的人与事,她从不吝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欣赏与支持。
遇上那种让她感到不快或不耐的人与事,她除了会在需要的情况下,直接指出那些错误与不当之处外,还会在不方便表露真实心情与态度时,不动声色地垂下双眼,或是借喝水之类的小动作,悄然排遣自己的真实情绪。
让座位虽在后侧,却在前排的沈卓看在眼里,为她强压着真实情绪,不动声色的做那些看似寻常的小动作,感到有些心酸好笑,却又无奈。
他知道这些都是对方坐到现在的位置上后,不得不面对的工作,谁都帮不了她。
因装在皮袋子里的袋表只有巴掌大小,不管是挂在腰间,还是放在袖袋里,都很方便,让这次等着看诸位大人都得了什么赏赐的京中百姓,都有些失望。
即便可以看到多位大人的腰间都多了一只样式相同,上面还有印有宫中标识的皮袋子,猜到那里面装的肯定就是今年的赏赐,却因看不到袋中物品的真容而看了个寂寞。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些走出宫门后,相互道别的大人们明显都是一副心情很好,意气风发的模样。
能让所有大人都感到满意的新年赏赐,在承华元年的这个大年初一,迅速引起这些百姓们的众说纷纭。
沈卓回到他这次回京后,购买的这栋新宅子中,拿出自己得的袋表,与家人共赏。
这袋表就相当于是个微型的座钟,他已经很习惯看座钟上的时间,他的这些家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计时工具,需要他的详细解释。
沈继川拿着袋表仔细打量,满眼惊叹地感慨道。
“朝廷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这等奇物都能造得出来,这也太方便了。”
陈秀杰忍不住在一旁纠正道,“叔爷,这些都是我们东宫器作坊制作出来的,是太子,哦不,是陛下厉害,这些都是大匠们按照陛下的旨意制作出来的。”
他的妻子柳芳从旁白了他一眼道,“说得好像这里边也有你的功劳似的,你什么时候也能晋为大匠?”
陈秀杰有些不服气地回道,“我虽然没有参与这种袋表的制作,但是宫里和衙门里用的那些座钟外壳,我可没少做,这种小袋表就是仿大座钟制作的。”
沈老太太笑着在一旁道,“嗯,看来我们秀杰也有功,我们这一大家子的日子啊,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没想到卓儿这么快成为能在大年初一领赏的大人,真是祖宗保佑。”
吴水芹深有同感地点头附和道,“是啊,谁能想到咱们家也有今天呢,卓哥儿出息了,我们这一大家子都跟着沾光。”
“表姨这话说得太过了,也因表姐夫和平弟都是努力上进之人,家里才能这般越过越好。”
吴水芹笑着点头,“是,你们几个都是努力上进的,这日子才会越来越好。”
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