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角落,不知经过怎样的折磨,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不敢求救,神情麻木,不知此刻她会不会后悔当年不顾自己的身体救下丈夫。
同一时间,审讯室的男人正人模狗样辩解:“就是那个疯子突然就跑来打我,不关我的事,你们去把她抓起来。”
“家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家暴啊,我很爱我老婆的!我这也不像家暴的长相啊。”
“女儿更不可能,我女儿那么可爱,谁舍得打啊。”
等看到监控视频之后,男人明显慌了,几分钟后又开始狡辩:“这件事是有原因的,我老婆出轨了,你别看她这幅哭啼啼的模样,她就是装的,出轨哪个男人能忍啊,警察同志……”
民警喝道:“先不管她有没有出轨,她可是割了三分之二的肝给你,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她,她不止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有没有人性,我从警这些年,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渣。”
男人沉默了片刻,随后不屑地嘟囔:“你以为她是真心想救我啊,她又没工作,而我是公职人员,有工资也有养老金,她还不是怕我死了没收入,她和女儿饿死。”
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男人被暂时扣押,等妻女伤情鉴定后走法律程序,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孟听雪打人的情节也属严重,但因男人有家暴恶习,属于情况特殊,只口头教育一番就放人了。
顾西迟看向一边孟听雪,她坐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像是树下乘凉的老大爷,没有丝毫进入派出所应有的紧张感。
她拖长调子:“这种家暴男就该揍一顿让他也体会体会,讲什么道理,他能听懂个屁。”
说完把凳子一踢,大步走出派出所。
时间已经接近深夜,夜色漆黑的像一条黑丝绸。
刚走几步,身后那个被家暴的女孩突然跑了过来:“姐姐,姐姐等等。”
孟听雪停下脚步,女孩追上她,把手伸进她的大衣口袋放下一把大白兔奶糖,说了声谢谢,很快跑回去了。
孟听雪盯着小女孩跃动的马尾辫,剥开一颗奶糖扔进嘴里。
她转身要离开时,手腕却被紧紧抓住。
她抬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望着她,在漆黑夜幕下更显深邃,孟听雪很不耐烦道:“你怎么还没走?”
顾西迟没说话,拉着她就往外走,她用力想挣脱,可他施予了好大的力,手腕都被捏疼了,薄嫩白皙的皮肤印出淡淡指印。
孟听雪皱眉:“你他妈的给我放手,别以为你身体不好老子就不敢揍你!”
顾西迟瞬间定住,诧异地回头,“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
他从没有告诉过孟听雪他患有心脏病,高中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她不应该知道。
趁他愣怔的瞬间,孟听雪抽出自己胳膊活动几下,烦躁地说:“你管我怎么知道,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别跟着我了,也不怕熬夜猝死。”
“等等。”顾西迟又叫住她。
孟听雪很不耐烦,眉心敛着:“你有完没完了。”
“你受伤了。”顾西迟说。
“啊?”孟听雪摸了摸自己脸,胳膊肘还有膝盖,没有受伤啊,对付这么窝囊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受伤。
顾西迟指着她的右手:“这里。”
孟听雪抬起胳膊,她揍渣男时,有几拳被他躲过了,拳头砸在地上。
女孩子皮肤就是嫩,就这么两下,手背凸起的骨头就蹭破了皮,但不算严重,她也并不觉得需要上药。
孟听雪不屑:“这么一小块破皮也叫受伤?”
顾西迟却是很坚决:“出血就叫受伤。”
孟听雪:“……”
顾西迟由不得她拒绝,拽着她进了附近一家药店,挑了跌打损伤的药膏和棉棒,去前台付完钱。
出来后他四处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