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或许还加一项,一个被赶出去的,身无分文,继续帮助的大少爷,很好拿捏,能够始终落在喻听泉的控制范围之内,不至于太过出格。
路回舟沉默了许久,把母亲的手放回原处,放进被子里,小心的盖好。
他站起身,沉寂的病房里第一次响起了电子音。
路回舟垂着眸子,看着手边摆着的通讯仪。
是睡醒了的喻听泉打电话给他了。
路回舟顿了一下,缓缓接通了电话。
“路回舟,你去医院了吗?”喻听泉听起来好像才刚刚睡醒,声音带着点沙,鼻音浓重,“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路回舟抿了抿唇,心中像是藏掖着一点什么东西,隐约的梗在心里,吐不出咽不下。
可是那种异样一听见喻听泉的声音,就缓缓的消散了。
路回舟回答:“……其实我有放小纸条的,殿下没有发现吗?”
喻听泉呆呆:“没有哎,你现在还在医院吗,需要我去接你吗?”
路回舟难得愣了一下。
他本来是打算多冷静一下,至少把自己现在有些空洞的心情填满一些,让它表面看起来会正常一点儿的时候再回去。
但是喻听泉一开口,路回舟就更不想回去了。
现在这副样子,再去见喻听泉,多少有些不合适。
——他不想让喻听泉发现自己在想什么。
“我不在。”路回舟第一次撒谎,声音出乎意料的有些抖,可是表情却是镇静的,“……我现在不太想回去,殿下先放过我吧。”
喻听泉有些迟钝,过了好几秒钟才说:“哦。”
放过……是什么意思?
他还想再追问的时候,路回舟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他感觉再和喻听泉说一个字,酝酿了一整天的情绪就再也憋不住了。
这样的情绪无疑是负面的,像是滔滔洪水一般,说不定就会把这样平静愉悦的生活冲破。
被假象美化的真实往往最丑陋,而路回舟还没有想走到这种两败俱伤的程度。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
思考,怎么脱身——如果喻听泉真的,只是把他当作合作的对象一方而已。
路回舟把通讯仪放进口袋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映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其实……也许不是这样的,也许是误会呢?
也许喻听泉不是因为任何原因才包养他的,也许与那些龌龊的目的毫无关联。
也许……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他而已。
路回舟指尖微颤,还未等他做出任何一点儿挽回的补救措施,门边就传来一声轻响——
有人轻轻地在敲门,声音很淡,但是却让路回舟听得很清楚:“大哥?”
路回舟听到这道声音,微微蹙眉。
他走过去,推开门,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他父亲的私生女,比他只小几岁,现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前几年他一直不知道还有这个妹妹的存在,等到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他才知道路建早就出轨那么多年。
这个名义上的“妹妹”的存在,更像是一项耻辱,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疤,只要是看见,就会觉得伤口隐隐作痛。
路回舟忍住生理性的不适,扶在门框上的手指却捏得用力到青白:“怎么了?你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路雪然有些惶然无措,小声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大哥说,我们可以谈谈吗?”
她用力抿着唇,像是害怕路回舟会不同意她的请求一般,直白的望着他。
半分钟后,路回舟点点头,把路雪然让进了病房套间的茶水间中。
喻听泉睡了十几个小时,有些睡过头了,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什么精气神来。
路回舟很贴心的准备了早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