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点净衣之法就能除掉,一点痕迹都不会剩。但乌行雪还是把外袍递给储,说:“烧了。”
储和宁怀衫半点不意外,毕竟他们城主挑剔也不是一天两天,尤其是这种血污类的东西。
有时候他们甚至怀疑,乌行雪是不是见不得血。
但更多时候,他们觉得这想法太傻了。见不得血,杀起人就不会那么干脆利落了。
储抱着外袍去了血池边,指尖搓了一点火,把沾血的袍子烧了。以防万一,他把自己剑鞘上沾的血也弄干净了,后去另一边的屋里挑了个干净罩袍。
原本他挑的跟先前一样,浅灰『色』薄纱似的。
他抱着罩袍,都走进屋了,又匆匆出去。
乌行雪转问他:“怎么?”
储连声道:“城主稍等,我拿错了。”
储回偏屋时,宁怀衫也跟了进,一边搂着胳膊搓一边说:“你怎么拿个罩袍磨磨唧唧的。”
储睨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宁怀衫随口顶嘴:“我怎么不懂了,我没给城主拿过衣服么?”
储在一众衣服里挑了个狐裘大氅。
宁怀衫一脸困『惑』:“你作甚?你傻了?刚刚城主让烧了的那件薄如蝉翼,你现在掏个狐裘大氅出,是想捂死城主啊?你要作死自己作,我现在就跑,一会你自己拿给城主。”
储:“……”
“你。”储欲言又止,忍无忍,最后拎鸡仔似的把他提溜过:“不行,要死一块死,想跑门都没有。”
他犹豫片刻,还是把夜里的事跟宁怀衫说了。他俩向怕乌行雪怕得很,不会有谁疯了去跟城主要“秘法”,想必不会触逆鳞,惹城主生。
宁怀衫完,默默打了个寒噤,小声道:“那桑煜说城主上没有沾染任何天宿仙?”
储点:“对,若是渡了劫期,应是有的。”
宁怀衫总算明白储为何将薄衣换成狐裘了:“所以,城主这会还是冷的。”
而且应是阴寒难忍的。
但他紧接着又不明白了:“那城主明明冷,为何还要穿薄衣?为了镇住桑煜他们?”
储摇道:“应不是,要为了镇住桑煜,应出门穿。他先前就这么穿着了。”
宁怀衫纳闷道:“在自家府宅,为何要强撑着穿薄衣啊?强撑给谁看?”
储想说不知,忽福至心灵。
他拱了宁怀衫一下,道:“会不会是……天宿上仙?”
宁怀衫也被这答案震了,半晌才道:“也有能……若是天宿上仙过,又不是像桑煜他们猜测的那般,那确实不能示弱,否则……”
但他很快又更『迷』茫了:“不对啊,天宿上仙都能雀不落了,如果不是桑煜他们猜的那样,那就是仙魔相碰了吧?仙魔相碰总得伤一个,那咱们雀不落不得塌一半啊?会是现在这完好无损的慕样?”
储也越想越困『惑』。
他们不再凑说悄悄话,沉思起,才忽觉不对。
为这屋里不止有他们两个人的息……
宁怀衫和储猛地一惊,转过,就见乌行雪斜倚着门,浓黑如墨的眸子静静看着他们,也不知了多久。
这一夜他杀了许多人,耗了许多劲,回雀不落才放松下。
为劲不足,那些原本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便『露』了几分……
于是,储和宁怀衫嗅了一丝不属于他们城主的息。
他们愣了片刻,终于意识,那是乌行雪上缓缓显现出的……天宿仙。
也是那一瞬间,储忽顿悟,或许桑煜他们触的逆鳞并非是“强要一道秘法”,而是将“天宿上仙过雀不落”这事传出去。
这想法闪过的刹那,原本倚靠在门边的乌行雪已经瞬间了他们面前。
储一惊,脱口道:“城主我不说!”
乌行雪抬起的手顿了一下。
储一拽宁怀衫,连忙道:“劫期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