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现世不再受牵连、生灵涂炭, 就得这座“桥”截断。
但这“桥”不是石头所砌，也不是木头所搭，是两个人。
所以乌行雪的招式在抵达那两人之前, 有过瞬间的停顿，他在那停顿里轻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让封居燕猛地回神！
她瞳孔骤缩，个闪身, 横剑挡兄长封非是和众少年弟子之前，蹙着秀眉冷声道：“魔头……”
乌行雪怔了下。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这样当面叫他了。大概是曾经医梧生冲着他“公子”长、“公子”短所带来的错觉。
封居燕头也不回，冲身后的封家弟子们喝令：“列剑阵！”
弟子们训练有素，瞬间散成鹞鹰之形！
他们立剑身前, 祭出剑诀！
时间莹白『色』的光顺着嗡鸣声乍然起, 有无数道剑影在阵中穿梭来去。每道都掀起了烈烈风声。
他们方才还陷在恶战之中，身上挂着伤和血, 剑阵也列得摇摇欲坠。
封居燕就站在所有人之前，是那残破剑阵的鹰首。
她面容苍白, 发髻隐隐有血。飞速扫了眼那群被震成粉末的邪魔, 又死死盯着乌行雪道：“……你群魔引来此处肆虐, 又杀了片, 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她的反应有出乎预料, 乌行雪骤然收招, 云般绕过高翘屋檐，瞬间落地。
落地之时, 霜冻连带着威压作冷雾，顷刻弥散来。
列阵的弟子们“轰”地朝后撤让半步。
乌行雪这张脸实在让人过目难忘。即便没有立马认出的小弟子, 看到疾速卷来的冰霜、听到封居燕那声“魔头”，也都知道了来者是谁。
千百张脸上的血『色』刷地消失。
当楔入地面的长剑从震颤中缓缓静止，众人终看清了剑上的“免”字, 神情又从面无血『色』转成了惊愕。
就连封居燕也不例外。
“那是……”
天宿萧复暄。
她动了动唇，后半句却没能出声。
就见萧复暄从邪魔黑气中横扫来，穿过白茫茫的冷雾，身形利落如剑锋般落在乌行雪身侧。
他伸，“免”字金剑就劈风来，稳稳落进掌中。
周遭瞬间鸦雀无声。
乌行雪就是在这时的口，他嗓音很轻，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邪魔不是我引来的，杀了这波也毫无处，这里的死了，还有别处。今的死了，还有明。”
封居燕秀眉越蹙越紧：“什么意思？”
“杀不尽的意思。”萧复暄道。
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脸『色』骤变。
倘若这里站着的只是个魔头，这对话恐怕根本不会发生，偏偏有个天宿上仙。
是封居燕满面警惕，却还是口道：“何谓杀不尽，又为何杀不尽。”
“说来话长，没那时间。”
“你！”
封居燕沉下脸『色』，正要口。就听乌行雪道：“唯的办法便是斩断源头，所以……”
“所以什么？”
“我们找到了这里。”
“这里？”封居燕依然满身缠绕着随时击发的剑意，眸光飞速扫过四周，“源头在哪？”
“在人。”
乌行雪话音落，周遭哗然片。几乎所有仙门弟子都在那瞬间了个寒惊，感到了『毛』骨悚然。
他们下意识瞥向了身边众人，剑攥得更紧了。
封居燕见剑阵哗动，偏了下头，正要喝令。就听乌行雪又说道：“有两个本不属这里的灵魄，有违常理来到人世，占了本不属他们的身。这是引得邪魔祸『乱』四起的源头，我天宿循着痕迹找来了这里。”
“强占躯壳？那不就是邪术夺舍！”封居燕厉声说着，漂亮的凤目泠然转动，转头扫了眼自家的弟子们。
乌行雪直在观察她的神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