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不是故意想让她在职员们面前出丑?
钟瑶捞过u盘,问前台:“他没有跟你讲要把u盘交给谁吗?”
前台说:“他说了,说给钟瑶。我不知道钟瑶是谁,就先上来问问你们,反正u盘上印着公司的logo,肯定是你们谁的。”
好吧,前台没入职多久,不知道她本名也正常。
在公司大家都叫她钟酉伊,不管生疏还是熟络都简称她伊伊,久而久之,不难问出类似于“钟酉伊姓什么”这样的问题。
钟瑶又问:“那他人呢?送完u盘就走了?”
前台点了点头。
严甄扬眉调侃:“他不走你是要叫他上来喝茶还是听我们开会?”
钟瑶连忙告饶,将话题拉回正题:“开会开会。”
毕竟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都没有把精力放在探究她的私事上,接着过稿件了。
钟瑶不动声色地把u盘攥在掌心,u盘的棱角硌在掌心柔嫩的肌理里,微微发着烫,疼与麻沿着神经蔓延。
这种通过物品传递过来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像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存在。
想当年她读书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自知之明,常买那些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辅导书安慰自己,总觉得拥有了辅导书就是拥有了逢考必过的护身符,实际上书买回来以后她从来不看。
梁纭硕倒是很会利用她浪费的资源,见她不用就借走了。
有一次梁纭硕拿着她的辅导书给外班的女生讲题,她莫名就不想要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还。后来到了高三,梁纭硕被保送,这本辅导书被方慧敏的同事要走,兜兜转转,在学校内部炒到了五百元。
随着罪魁祸首被查处,这本辅导书上的笔记也在梁纭硕的授权下,副本由学校作为学习资料免费公布出来,原件回到了她手中。
现在她手上的这个u盘就和当年的辅导书一样,虽然最终物归原主,但因为他的经手横生出了不少枝节,把她的心都搅乱了。
研讨会进行得很顺利,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修改稿件。
只不过需要调整的稿件数量太多,天黑前弄不完。
具体的修改自然是由设计团队来完成的,极少数需要钟瑶亲力亲为,但哪个打工人想加班呢?关系再好遇上困难也得同甘共苦。如果她这个主心骨不在现场坐镇,事情全都交代给手下的得力干将去做,不但难以服众,时间久了恐怕会被架空。
她能在短短一年把事业做到今天这个规模,靠的就是连打包快递都一起参与的身先士卒的精神。
总而言之,她今天是没办法回家吃饭了。
可苏丽珍不会认为她情有可原,不会觉得她是在外奔波,只会觉得她只是因为不想回家沟通而找的借口。
在苏丽珍眼里,她是干不成大事的,她白手起家创业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工作只是不对家庭负责最好的托词。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钟瑶都忙得不可开交,但苏丽珍就是要揪着她昨天溜号的事不放,以此做文章,放话说:“你今天要是不回家,那就永远别回了。”
钟瑶欲哭无泪,情急之下撒了个谎:“我跟梁纭硕约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饭,餐厅都订好了。”
苏丽珍奇迹般地应允了:“那行,你招待好人家,别怠慢了。”
过关了?
钟瑶心中狂喜,恭送了苏丽珍,随即打起了梁纭硕的主意。
明天要直播上新,还是不能回家。
再拿梁纭硕打一次掩护,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吧?
想到这里,钟瑶马上给梁纭硕打电话,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她和苏丽珍斗智斗勇的过程告诉了他:“我只有说我跟你在一起她老人家才会放心,所以我就说晚上跟你约了饭局。然后我明天要直播,也回不去了,可以说跟你一起去看电影了吗?”
钟瑶生怕梁纭硕不同意导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