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不是不喜欢她吗?
没多久,梁纭硕回了她消息。
【知道是你,昵称一直没变。】
原来是知道她打错字了。
她视线上移,目光定格在上面那句“我是钟瑶。没想到嫁你的人是我吧?哈哈”。
不光是这个“嫁你”很是羞耻,越看越觉得最后的“哈哈”弱智,不禁生出一股脚趾抠地的尴尬感,恨不得穿回半小时前重新来过。
老实说之前她删过他一次,现在要重新加回来,确实无可避免地会感到尴尬,所以才有了前面的“没想到加你的人是我吧”。
意思就是“没想到我又把你加回来了吧”,只不过是委婉一些的说法。
但转念一想。
不对呀,他的逻辑解释不通啊。
想过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对应的该是“想到了”。
为什么他说的是“想过”?
钟瑶将“没想到加你的人是我吧”和“想过”串起来读了几遍。
怎么读都觉得生硬别扭。
她又将“没想到嫁你的是我吧”和“想过”串起来读了一遍。
莫名契合。
“……”
她是想多了还是想对了?
算了,不聊了。
钟瑶确认完闹钟是定好的,将手机撇到一边,关掉床头灯,蒙头大睡。
这天晚上,她破天荒地做了一场趋近于真实的梦。
这场噩梦的恐怖程度不亚于重返高考考场。
但重新高考至少是她愿意的,尽管知道再来一次的结果仍旧是重蹈覆辙,她还是想获得可以翻盘的机会。
她做的这场梦就不一样了,完全看不到希望。
她梦见梁纭硕在给她反复讲一道题。
不论梁纭硕给她讲多少遍,她就是听不懂。
这种绝望一直萦绕在她的梦境之中,压抑得令人崩溃。
醒来后钟瑶的神志不太清醒,沉浸在被折磨了一夜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她明明定好了七点的闹钟,可现在已经八点十五了。
幸好她现在自己当老板,没给公司制定杂七杂八的规矩,只要大场直播不迟到,不让顾客久等,平时随性一点也没什么,用不着打卡。
毕竟五点就起床赶场是常事,出的还都是外勤,设置打卡相当于给自己找事。
今天要开线下会,面对面碰一碰,还要修稿定稿,一堆活等着干。
就算迟到了,她也不能去太晚。
妆快画好的时候她叫了辆车,画完司机刚好打电话来。
钟瑶一边说“来了”一边下楼,临走前发现装着稿件的u盘不在包里。
看到包里卸妆湿巾的包装袋,她忽然想起来。
昨天晚上她被苏丽珍骂哭,梁纭硕说她眼线花了,她头一热,稀里糊涂就拿出包里的卸妆湿巾把眼妆卸了。
当时好像是从包里带出来了什么东西。
她还以为是挂饰掉了,摸黑在车垫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掉的东西。
原来是u盘吗?
昨晚还慢吞吞的你一言我一语地聊。
重要的u盘掉了以后钟瑶马上打电话联系梁纭硕,慌乱地想着要怎么跟梁纭硕描述事件的经过。
电话三秒接通,不等她把情况跟梁纭硕交代清楚,他就已经掌握了情况,问她:“我爸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在车上捡到了一个u盘,是你的吗?”
钟瑶钻进网约车后排,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叠声说“是”。
梁纭硕没有啰啰嗦嗦说她丢三落四,直接问道:“在家吗?给你送过来。”
钟瑶迟疑地说明情况:“我现在在家,但是准备出发去公司了。今天上午还有个会要开,可能不能在家等你了,能麻烦你给我送到公司来吗?今天周六,你应该休息吧。”
梁纭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