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
扶邱明了他话中之意,小皇帝不喜欢他如笼中雀一般被人豢养,故而每每见此,总有几分不快。
一阵浅风掠过枝头,吹进亭台内,吹散了楚怀安用以束发的缎白发带,扶邱正要去抓,只见那发带随风卷出廊檐外,随后竟被栾雀叼去。
“王爷,属下去捡回来。”扶邱请示一句,便正要去捡。
抬头的一瞬间,不远处的荷塘前忽然闪过一道人影。
“谁在哪里?!”
扶邱疾步跨出几步,随后只听“噗通”一声,似是有人落了水,而后便是几位贵族之女接连而起的惊叫声。
只恐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扶邱不敢远去,即刻命身旁的侍卫:“快去看看!”
几名侍卫纷纷赶往荷花池旁,只见贵族族女们惊慌地依偎在一起,而水中扑腾着一个蓝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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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蕴被推进屋子时,见到坐在轮椅上的袁沃瑾,一把扑跪过去,作势便是要哭:“将军,是属下连累了您。”
他颤抖着手虚抚上袁沃瑾的双腿,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将军的腿……”
“本将军没废。”见他那副义愤填膺的夸张模样,袁沃瑾立时止道。
啊蕴眼泪一收,抬头看他:“将军没事?”
袁沃瑾板着一张脸:“嗯。”
啊蕴眼泪鼻涕一把擦,从地上起身,喜极而泣:“将军既无事,学那楚端王一般坐个轮椅做什么?”
袁沃瑾:“……”
下属的思想太过活跃,不是件值得令人欣慰的事。
觉出自家将军似乎不大想搭理自己,啊蕴收敛了一些,认真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难处?”
袁沃瑾这才缓叹一声:“围猎受了伤,短时难以自愈。”
听到这里,啊蕴再次蹲下身,眼中显出愧疚之色:“是啊蕴连累了将军,叫将军为了那块免死金牌伤了自己。”
他不说倒还好,说到这里袁沃瑾忍不住责问:“你那日何故冒然潜去祠堂?”
提及此,啊蕴垂下脑袋:“那日听闻小皇帝要纳将军为……属下气不过,便想……”
“想杀了他?”袁沃瑾替他接话道。
啊蕴浅浅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只是担心自家将军被小皇帝美色所惑,失了本性,故而想以自己的命换取那狗皇帝本性暴露的一面,要将军瞧清自己的心,要他时时刻刻铭记狗皇帝与他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家国仇恨。
只是不曾想,那狗皇帝手段了得,不仅反迫将军屈服,还假仁假义地信守承诺真将他放了出来。
这一回,只怕将军更沉迷那狗皇帝的伪善之貌了。
袁沃瑾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以手撑着额际抚了抚眉心,忽觉小皇帝有句话说得没错,啊蕴是个不大聪明的。
他缓了缓,而后问啊蕴:“杀了他之后呢?”
啊蕴抬头看他,一腔义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将军俯睨着不大机灵的下属:“你要本将军和你一起去死吗?”
啊蕴想也没想:“嗯!”
片刻后才挠挠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知道将军不惧生死,只是担心伯母还有郑国的将士么。”
说到此处,他忽然正色道:“将军,外头有消息。”
他回头顾盼了一眼门外的动静,而后接道:“王上发了访贴,说是要来楚国拜谒狗皇帝,军队已至皇城,楚宫今日便设晚宴接见。”
乍听此言,袁沃瑾眉锋一蹙。
啊蕴又道:“郑军沦陷半月有余,郑王此时来,是何意义?”
袁沃瑾思索一番,冷静分析:“楚国国都与郑国相距甚远,消息传进王上耳中,却要十天半月。”
“哼,”啊蕴干脆抱胸席地而坐,“将军莫非还对郑王抱有期待?”
袁沃瑾未做应话,只是在思考。
啊蕴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