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文字。
他说到欺骗这个两个字的时候将音调咬得极重,他给她戴上一顶欺君的帽子,仿佛她便真如那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令他生厌。
纪无危傲慢轻狂,眉眼修长,挺鼻,唇薄心更冷,锦衣玉带,红袍上银色暗纹反着摄人的光泽,秾艳的长相和极为锋利的面部线条就已经在告诉世人,这人并不好相处。锐利威严的视线扫在她身上,不说脊背发寒那是假的。
云稚将眼睛别过去,被他强硬地纠正回来,他要她直视他。
“小云怎么不说话了?”
本来就有点泪失禁体质,云稚被他浸着寒意的语气一吓,当即红了眼,湿润的眼眶里又淌着泪,她委屈巴巴地否认:“没有的,我怎么敢在尊上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呢。再者,我只是一个凡人,什么术法都不会,更不可能手眼通天,这一定是误会。”
“知道就好。”纪无危撤下他的威压,“那你到底叫什么?”
云稚抹了泪,没改口,“枝小云。”
纪无危到底信没信她的话,她不知道,但关于她的名姓一事就此搁置。殿外魔侍传告,隐鸦入内,秉明来意,“尊上,宫宴已设在冠英湖的凉亭内,东南北三位魔主已至,不知尊上何时摆驾前往?”
“桦西呢?”
“暂未到。”
纪无危没犹豫,“即刻前往。”
谢天谢地,纪无危终于要走了,云稚心里偷着乐,猝不及防就被他点到姓名:“小云与本座一同前往。”
云稚还抽噎呢,哑着嗓子问他:“可以不可以不去。”
纪无笑:“好啊。”
他这笑比不笑还吓人,云稚怂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谢恩:“谢尊上。”
冠英湖,六角亭廊内,三位魔主已侍候在侧,见到纪无危身至,俯身跪拜。
“众卿起身,入座。”
冠英湖上云雾缭绕,碧绿的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珍馐的香味蔓延,长廊两侧魔侍站立把守,四周花草树木映衬,廊壁爬着紫藤萝,风起,纱幔便卷着花串摇曳飘动。
有几片浅紫色的花瓣,落在了云稚头顶。
砌湖所用的石料是当年神族送入魔域内的仙玉,湖名冠英真是为了嘉奖纪念当年神魔之战魔族士兵的英武,如今纪无危将宫宴设在此处,怕是有再挑事端之嫌。
丝竹声入耳,宴席间缺失一人,纪无危权当不闻,玉箸未动,先把酒叙旧。
这其中自然是客套话居多,三位魔主先后向他敬酒以示尊敬,酒过三巡,纪无危似有微醺之态,眯着眼让云稚为他添杯。
云稚俯身垂首,头上略微卷曲的紫藤花瓣落入纪无危盏中,飘在酒面上,她刚想为纪无危换一盏酒杯,就见他修长的指节曲起,侧着头看她,眼眸内倒映着她身后的滢滢碧色,吹到魔域的风一直都是冷的,纪无危肩头一丝乌法随之卷曲,磁性的嗓音似问似诉,“该来了。”
他把盏将杯中酒连同那片花瓣一饮而尽,与此同时,守在廊外的魔侍通传,“西郡魔主到。”
桦西见到纪无危并未下跪,而是春风满面地向纪无危拱手致歉,“属下来迟,让尊上与各位久等。”
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歉意,头昂得高,似乎不把在座众人放在眼里。
纪无危浅笑,“爱卿因何来迟?”
“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故而来迟,还望尊上海涵。”桦西道。
纪无危从座上起身,他一走,其他三人哪敢再安坐,刹那也从凳上起身,纪无危眸中含笑,可亭间的温度却陡然下降,“爱卿远道而来,本座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拍手,隐鸦绑着一名老者前来,桦西瞧了老者一眼,面上有些挂不住,那是他魔府中的老管家,他的暗中谋划,他的老管家全部知晓。
老管家身形狼狈,已然是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桦西看着老管家,那人怯着眼却不愿与他对视,他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