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出生半年时那场烧便是因为长了第一颗牙, 而到如今已经长了六颗了。
婴儿的牙齿也像是小婴儿本身一样白白小小的,十分可爱。
不管喂她的那个是谁,她每次吃东西都是很认真的, 她更在乎的是事物本身,会把勺子上的食物都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浪费。
雍正看着自己的女儿当然是越看越爱,“合该属老虎,属什么猪呢。”
海望最会捧人, “万岁爷是虎父,如何会养出犬女来, 小公主肖似她的皇阿玛,如何由属相决定呢。”
他静静地等着嘉祥吃完了那碗碎面,方才捧出两只盒子来。
一只是剔红的, 另一只嵌珐琅, “万岁爷吩咐的两只鼻烟壶都做好了,今日也一并带来请万岁爷过目。”
雍正先打开了那只剔红方形盒, 里面放着的也是一只由剔红工艺制成的鼻烟壶。
雍正先欣赏了片刻,而后才递给婉襄, “仔细看看吧,喜欢不喜欢?”
剔红本是婉襄最喜欢的工艺之一, 除却两侧有花纹装饰,鼻烟壶的正反面刻着的都是周敦颐《爱莲说》的内容,最重要的, 她认出来这笔迹是雍正亲笔。
嘉祥吃饱了, 安静地在如意床上玩,婉襄和他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万岁爷花了心思的,自然喜欢。那那一只呢?”
雍正轻笑起来,有一只了还不知足,忙着要看下一只。
另外一只珐琅盒子,图样是婴戏图,打开之后的确也是一只粉彩开光婴戏图兽耳瓷鼻烟壶。
这只鼻烟壶的工艺要更复杂一些,色泽上运用了红、粉、黄、绿、金等色,华丽鲜艳,。尤其并用粉彩与珐琅彩,匠心独运,实在是一件难得的珍品。
最重要的是,这上面的婴儿,分明是在绛雪轩中追逐飞舞海棠的嘉祥。
在这一刻猛然感受到雍正的用心,偏偏除他之外都是旁人,无从表达。
雍正将两只鼻烟壶都收了回来,各自打开,闻了闻味道,他对麝香味是很敏感的,“剔红这只浓了些,婴戏图这只又淡,着匠人重新调整香气,同朕从前那只荷花形鼻烟壶里的一般就好。”
他这样一说,婉襄忽而想起来,“之前万岁爷赐给嫔妾的那只鼻烟壶里,鼻烟的味道仿佛有些变了。”
“前几日熬夜看书,想着将整本《小山词》看完,拿出鼻烟壶想清醒一下,结果后来竟半宿没睡着。”
她一面说,一面把那只料石荷花形鼻烟壶递给了雍正,“万岁爷闻一闻?”
雍正自然很快接里过来,在闻的时候嘉祥忽而站起来,趴到窗户边缘。
婉襄一时情急,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嘉祥身上,再回过头时,雍正已经闻完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让海望拿回去,把里面的鼻烟换成从前那种就好了。大约送回内务府填鼻烟的时候匠人们装错了。”
“可是嫔妾没……”
她没有把它送回到内务府装填鼻烟啊?
雍正却并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向海望道:“正好朕觉得万字房围屏上有些空旷,着郎世宁画了几幅画。”
“朕尚未品评,正好你也在这里,小顺子去取来,一同替朕看看。”
这些画画的都是圆明园中的风景,郎世宁擅西洋画,但在大清多年,也能将西洋画与中国山水相结合,仅仅只是草稿,在婉襄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雍正还没有评价,谁都不敢说好,或是不好。
海望便只是一直装作在欣赏画作,几幅画来来回回,看了有十几遍。
雍正评价这些东西也想来很谨慎,“朕觉得这些话上窗户档子都太稀了些,不若画油栏杆画。”
海望自然连连称是,又添油加醋一番,将雍正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独一份的英明神武。
有海望这样卖力,雍正又已经做了决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