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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内完成魔药与传送阵还是相当困难的,时间紧迫,窈窈积极地在伊凡身边跑来跑去充当助手。
她用伊凡教的方法将七色花的种子播种、催熟、采摘,忙得团团转。可是一想到这是在为了美好自由的未来而努力,可以逃离兰斯洛特的掌控,窈窈开心地要飞起,立刻又充满了干劲,在伊凡身边忙得像个小蜜蜂一样。
伊凡正在制作将森之国的族人们全部安全转移的传送阵,人数太多,一般的传送阵远远不能达到效果,而且他之前从未制作过如此大规模的传送阵,他必须亲自调试修改,以求最佳效果。
他的眉头微拧,手执一根注入了魔法的鹅毛笔,正仔细思索琢磨一处细节, 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那个一身白裙的少女,虽然额头已经渗出些细汗,她却浑不在意,眼眸里闪着轻快晶莹的光,快乐积极地做着他布置的小任务。
伊凡看着她,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脑海里迅速地划过一道新的思路,他眼睛一亮,低头有条不紊地继续勾画着阵法。
那朵喝醉了一样的花晃悠悠地在周围飘来飘去,二人一花,虽然面临的任务并不简单,但是此时这个小木屋里的氛围却格外的安宁和谐,空气里似乎都溢满了少女的快乐与希望。
而另一边却是风雨欲来。
兰斯洛特放弃了他的征战与杀伐。
他在骑士们士气正足,敌方即将溃不成军的时候下达了全军撤回,返回王城的命令。
这是他第一次做出这样代表着退缩与放弃意味的抉择。在不断的征战与扩张领土这方面,兰斯洛特并不输于历代任何一位君主,他只会比他们的野心更大,侵略更多,以往他也从来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这一次,他似乎很轻易地就做出了这个违背他一向的意志的决定。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个不幸又娇弱的小公主身上。
路德维希冷眼旁观着他的君主所做的选择与动作,他打开了那个他以为陛下永远都不会使用的传送阵。
那是一位资历深厚的老魔法师献与陛下的,魔法师曾说,用此阵法,可进可退,只在一昔之间。彼时,陛下笑着说,他喜欢一步一步追逐猎物的感觉,若是太容易得到,太过无趣。至于退……他不喜欢这个字眼,对他来说退缩是很可笑的一件事,这是懦夫才会做出的选择。
此刻,兰斯洛特表情淡漠地看着他的骑士长,俊秀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表情,“这场战争就到此为止吧,路德维希。”他平静地说完后,转身踏入了那个已经在他脚下展开的传送阵。光芒乍起,眨眼间那,位那位阴晴不定心思难测的少年君王已经消失在这片战场。
路德维希侧头看了一眼,这里狼藉遍地,空气中依然飘荡着鲜血的腥气与硝烟的残留气息,可是那个即将以这些代价收获最终成果的主人已经先一步离去了。
他在原地怔住了好一会,良久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无边际的天空,这场征战本就是为了君主的私欲而发起,如今这样收场,似乎也很合理。
他勾起唇角,绿色的眼睛里又凝起了无奈与一贯的浪荡随意,他叹道,“我的陛下,看来您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
看看那些将士们迷茫与不知所措的眼神,这烂摊子还得是他这个骑士长来收拾啊。
再次踏入王城,兰斯洛特身上的战甲还未褪去。
阿曼德单膝跪在书房门口,低垂着头,身姿如一块沉默的磐石,一动不动,不知跪了多久。
兰斯洛特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一丝停留,连眼神都没有送去半分。
他踏入了寝殿,那双暗藏着风雨,隐忍深邃的眼眸缓慢地巡视过寝室内每一个角落,原本呈一条直线岷紧的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危险。
他的眼神落在那扇半掩着的窗上,轻轻地自言自语,“你还是飞走了,我的小鸟。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