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像是含了沙子般,还来不及说话那大夫便走了。
药熬好便被送了过来,魏昭岚一闻到这股令他生理性不喜的味道,便拧起了眉头,在楚元冷吹凉了喂他时,更是将头转了过去。
“我不喜欢喝药。”魏昭岚的声音有气无力,但语气却很坚决。
楚元冷一愣,突然想起来他娇气怕苦这件事,耐性子哄道:“这药不苦的,你现在还烧着,喝了药才能快快好起来。”
“不喝药我也能好起来。”魏昭岚用被子罩住脑袋,闷声里充满了抗拒。
反正从小到大他就没喝过药,在宫里都快病死了也没有人给他请太医瞧,久而久之,他便觉得只要熬上几日,万事就都可以解决了。
魏昭岚想着想着,眼睛便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楚元冷并没有因为他这般而生气,而是将他从被子里弄出来,温声问:“子卿怕喝药,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魏昭岚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眶,没了被子遮掩,他将头埋在了胸前,抱着膝盖道:“不想告诉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楚元冷摸了摸他的脑袋,指尖感觉到他的脸还是通热,但人却在发抖,放缓了语气顺着他,“好,都是我的错,我往后不欺负子卿了,好不好?”
“你还烧着,大夫说如果不喝药的话可能会烧糊涂,我可舍不得子卿那么聪明的脑袋变傻,就当是为了我,喝药好不好?”
这一连两个好不好,让魏昭岚的心有些动摇,他抬起头看向楚元冷,她眼中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整个人的视线与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连句重话都没有对他说,更没有直接灌药,反而十分尊重他的意愿。
明明他现在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魏昭岚张嘴刚想说什么,就有人敲了门,尉迟真就来找楚元冷,说是有要紧事。
他对楚元冷道:“你就放在那里,我等会儿喝。”
见他软了态度,楚元冷点点头,反正她等会儿回来检查,他就算是拖,到时候也是得喝的。
喝药会好得快一些,也能少难受几天。
楚元冷离开后,魏昭岚命人叫来了李千,指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喝掉。”
楚元冷担心魏昭岚的病,在到书房后立马问尉迟真:“何事?”
察觉到楚元冷的不耐烦,尉迟真只是微微一惊,迅速道:“君上,昨日行宫潜入了一批刺客,卑职按照您的吩咐布置,让她们发现您并不在行宫,其余刺客皆被就地斩杀,只故意漏放了一个回去报信。”
消息昨夜便送到了尉迟真的手里,她想要禀报给楚元冷,但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今早那位西楚陛下又病了,折腾浪费了许多时间,足足拖到了现在。
在尉迟真眼里,她所忠于的君上一向眼中只有政务,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为了一西楚男子这般,的确是不太寻常。
毕竟后宫里的三位贵人,都得不到君上的这般对待。
一提及二王之乱之事,楚元冷就不得不正视起来,暂时将魏昭岚的事搁置,“消息虽然被带回去了,但她们经不起失败,肯定会再次试探。”
她在想事的时候习惯把玩白玉折扇带的勾玉,这块勾玉并非凡品,色泽珠圆玉润,被她携带在身边许多年。
这盘棋下得太久了,她这次以身作诱饵便是为了收尾。
先帝极其宠信两位同母异父的妹妹,甚至还将兵权放任给了这二人,加封一品亲王,谁料养不熟的狼越喂胃口便越大,甚至想要先帝立下分割半壁江山而治的诏书。
只可惜,那时候是楚元冷掌权,先帝早已病入膏肓。
二王事情败露举兵而起,楚元冷亲自带兵镇压,这两位一品亲王最后饮鸠自尽,府中女丁充军,十四岁以下男丁皆被没入宫庭为奴。
这场造反彻底被扼杀,楚元冷登基后更是清算了好一些人,但她的眼里容不下背叛,不把二王的旧人全部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