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出口的却是:“父亲,我还差得远呢。”
嗤笑的外来者一怔,就听见大孩子接着说:“至少要等到我能够独立应对多只暴|乱的魔兽才行。”
父亲流露出有点为难的神色来,暴|乱的魔兽潮足够杀死许多天赋异禀的天赋者,他仿佛是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过了好一会儿,外来者的队伍已经与他们擦身而过,父亲的声音才远远地传过来:“可是,你去哪里找暴|乱的魔兽呢?”
“一旦发生魔兽暴|乱,弗朗西斯的士兵们马上就要去阻止了。”
真的是好艰巨的问题,已经走远的外来者们没有听见那个大孩子是怎么应对的,他们五味杂陈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弗朗西斯的领民会对士兵拥有那样的信任感。只有奥斯都人除了一点羡慕之外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士兵也会在发生魔兽暴|乱的时候前往阻止,而不是像其他地方一样,等到发狂的魔兽冷静一点才慢悠悠地动手。
在魔兽冷静的这段时期,他们的领导者、他们信奉的神明没有来拯救他们。
弗朗西斯不是他们认知中的弗朗西斯,被神抛弃的地方也有蓬勃的生命力,神不爱这片领地上的人民,那么这片领地爱自己的人民、并且比神明爱得更好。
那么他们对神明的信仰换来了什么呢?
换来了代行者掀起的、摧毁他们家园、夺走他们亲友的风暴。
缠着问埃尔弗还走不走的少年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里现在像以往一样纠结着疼痛,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但是他头一次想要去探寻在纠结什么。
此时的领主城堡内,早早回到亲卫军营地下监牢的埃尔弗破天荒地带着镣铐走进高墙之后的领主城堡,那个时候伊莱正蹲在玻璃花房内小心翼翼地用木元素催生鸢尾的种子,细小的嫩芽破土而出,一朵蓝紫鸢尾违背自然界的定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柔嫩的花瓣,伊莱的表情却无端透出失望来。
“看来花草是不行。”
他瞄了一眼悬浮在半空中的卡片——[普通功能卡·似乎有某种限制的增产],这张卡片的名字足够直白,于是连卡片说明都没有,伊莱获得了很多张这样的卡,一直没有动用过。系统催促他腾空间催得太紧,现在得了点空闲,伊莱干脆挨着挨着实验过去,想要弄清楚这里的“某种限制”是什么。
悬浮在另一边的文本框上缓缓出现新的一行字——“鸢尾-无法增产”。
为了让宿主使用卡片做到如此地步的系统实在是少,系统透过密密麻麻的代码“看着”把鸢尾折下来送给格瑞的伊莱,又“看”了数据库最中央重重包裹的某份档案。
档案中什么都没有,“伊莱·柯蒂斯·弗朗西斯”几个字依旧飘红。
主神空间出品的、掌管着无数分身的系统已经运转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足够好几个世界从新生到破灭,从来没有因为系统储存空间不足被卡死过,在修真位面的宿主突然抽出一张科技位面的卡之前,系统本体甚至不知道卡池中存在那些内存大到足够让系统停止运转的卡片。在它们意识到了存在隐患的那一刹那,数据库中属于伊莱的档案瞬间加密、一直到连抽卡系统本体和监察系统都不能够查阅的地步。
这就是系统至今仍以本体形式存在于伊莱身边、还愿意为了他跨越世界拓印体系的原因。
总之,伊莱非常特殊。
比修真位面的叛逆宿主更加特殊。
不知道系统到底在思考着些什么的伊莱站起身来,偏过头,埃尔弗已经带着令人迷醉的笑容站在玻璃花房外。这位曾经杀死过两名亲卫军队长的天赋者单手覆在心脏上,轻轻弯腰,行了一个属于奥斯都的礼仪。
伊莱意外地挑了挑眉:埃尔弗就算在亲卫军营地牢中受刑讯也从来都脊背挺直,现在对着他弯腰,似乎又是一个信号。
他干脆推开玻璃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