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侯爷,言言女红很好的,以前从没犯过这种错误。多半是在王府太忙,没精力认真做……”沈姨娘努力替女儿找补。
她畏惧周家家主,也害怕他因为女儿的缘故迁怒她和儿子。
周景云仿佛根本没听进去她后面的话,只追问:“这如意结是她亲手编的?”
“对,是她亲手编的。”
“她以前会编如意结吗?”周景云声音微微颤抖。
“当然会了。这么简单,有谁不会?”
周景云攥着手中的荷包,是啊,编织如意结这么简单,有哪个女子不会?可偏偏有一个人,从一开始,编织方法就是错误的,偏她自己还不知道。乍一看去和寻常的如意结并无不同。仔细看才会发现还是有差别的。
他定了定神,对庶弟说:“这个荷包先放在我这里。改明儿让绣娘再给你做几个精致的。”
周景澜敢在姐姐面前哭闹,但在长兄面前,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他只低头应了一声。
“去吧。”
沈姨娘也不敢多话,匆忙携子离去。
周景云手拿荷包,快步回到房间,挥手令正在忙碌的丫鬟退下,打开一个黑底描金的匣子。
匣子里,有一封泛黄的婚书,一个坠着如意结的玉环。
和荷包一样,玉环的如意结编织手法也与寻常方式不同。
且错误的一模一样。
天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周景云望着眼前旧物,只觉往事忽然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想到那天半夜,有下人来报,说三小姐上吊,已经没气了。过不多久,又说救回来了。
他想到他当时非常冷漠地命人去告诉她:“既然没死,那就一切照旧。”
想到那天在齐王寿宴上,她自称菜是跟一个福建厨子学的。而沈姨娘却声称她先前从未踏足厨房……
一个念头蓦的浮现在他脑海。
会不会那天半夜,周嘉言上吊,是真的死了,而已逝的长宁县主沈嘉言取代了她?
这个猜测让他突然振奋,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炸裂开来。
他对自己说: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他就知道,她不该就那样死去。
老天还是厚待他的,不会真的残忍地夺去他所有。
不对,她现在还在齐王府上。
他怎么能让她留在萧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