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度带来的此类问题。而明德宫掌学之所以拿猞猁立论,还要追溯到早期猞族的图腾崇拜对初相苏晏的影响,这里再追究起来就话长了。总之明德宫成立时期,大弈将猞猁作为国兽,至今院口的猞猁铜像还被学子们当做一处圣地,猞猁地位可见一斑。
听完此计,九世深以为然,命掌学献重山密水图,分批从王都旭城迁出大批民众往南定居。
后来九世皇早早传位,亲身前往南方观测水土,不过这时候迁民方向已经很广了。若非九代主持封府,将重点放在了南方,这拨人只能改往西去。南下路上,九世亲率民众路过堪好的几处定居地。到姜州时,已经离京很远了,许多民众都不肯再走。
如果不是胡氏出面说服母族,分出一部留在潞山,连剩下的几十家也要在前面就留下来。若真那么发展,恐怕弈国要很久才能发现这能让稻米一年多熟的宝地。
十七世时期,姜州潞山府胡家那一代家主叫做胡德。她对明德宫所出之言奉为圭臬,自己更取了表字向明。胡德掌家时,对科举极其痴迷,边做生意边考试。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书却读不出来,屡试不第。做家长的常常会将自己的意愿加在子女身上,胡向明到了学不动的年纪,就只好专心操持家业,让儿孙继续考学。与此同时,她通过分号的扩张和对其他行业的影响,暗暗迁民,让姜州变成了五都十二州中一朵小府小县星落遍布的奇葩。
她去世之后,胡家世代秉承此中兴之主的三条遗训:能考就考,考不过就去赚钱,钱赚过来要勤开分号、迁民立县。
像黎安县这样,明明粮食吃得饱,人却这么少的小县,在整个姜州足有近两百个。黎安立县满打满算不到两百年,就有近千人,可以想象,最初发配了多少人——简直可用“举目无亲”来形容。毕竟为了防止近亲繁殖,还要按成年妇夫打散队伍,拆了无数姐妹。骨肉分离,那怨气可想而知,自然要世代相传念叨给儿孙们听,还要加上一句:叫我们出来,求我们也不回去,看你们没人种地了会不会饿死!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人从潞山来黎安接人,结果是去读书的,还要全家一起带走上路。老人们对读书人的敬畏一下子被酸意压过,纷纷呸道:“你就是认到皇上家里也行,反正拿张画满字的纸唬我们,谁还能拆穿不成。”
反正就你识字你清高,你们读书的都了不起,潞山人都不吃大米,改吃纸喝墨汁了是吧?
王夫子被骂得一头雾水:“刁民岂敢如此非议圣上!《太彦》云……”
她隔壁的林氏抢话道:“别云了,跟谁听得懂似的。”
他这一发话,书袋就掉不动了。王夫子摇摇头,闭上了嘴,一副和你们说不清楚的样子走到边上。直等林氏打完一圈招呼要回家去,她才再次挪步,跟在了男人身后。
自五年前,王秀才家老头子去后,她又没什么自理能力只知道读书,林氏就开始照顾她了。地方小,偶尔会有剩男,林氏就是如此。李家枝繁叶茂,几乎都有些血缘关系,这个林氏细论起来,勉强能算李小五的外爷爷。
这也就是说,他本应该和张氏同姓,可惜他运气不好,克母。
他生下来时难产,亲娘喂了四个月奶就去了。奶奶和姑姑都不想养这晦气小子,就叫他爹与他一起离了张家,只能跟着外奶奶姓林。他爹一个男人家,没有田地傍身,只能采野果挖野菜把他养大。没吃够母乳的男孩子有些先天不足,面色常年青黄暗沉,活像个带皮的小骷髅,村里的姑娘都不喜欢他。这副难民样,一直到他十五六岁开始抽条才有所改善,但已经晚了。知名丑男的印象太深刻,大家又相信毒父生毒子,万一同他生孩子也会把自己害得丧命呢?
儿子嫁不出去,最急的是老父亲。辗转多少人家都说不成亲,最终知道这个传言,他爹气得病倒在床。他照顾了八年,却只是越病越重,心病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