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遐想。
他真的是殿下求爱路上的助力,怎么着也该赏点银子吧,要多少好呢。他支支吾吾半天:“其实这草也要不了多少钱,也就五百两。”
次须弥猛然回身,嘿嘿一笑:“很……划算…吧。”他的笑僵住了,身后早就没了人影,只剩下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人呢?他握着草到处张望。状似傻子。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汪彤捂着肚子额头有些发汗,她午时喝多了水,想去小解,可茫茫沙漠,她眯了眯眼,扶着车辕下了马车,往马车的一边走去。
沙漠地里有个凹陷的地方,她锁定位置,快步捂着肚子前去,幸好如今是午时,大家都在车子里休息,没有人醒来。
沙丘底下,确实能够遮挡住人的视线,汪彤慢慢蹲身下去,解决完后,刚要悄咪咪走,眼尖突然瞥到一只只黑色的虫子从土里冒了出来,往她刚刚方便过的地方钻去。
啊,什么东西,这么恶心。
黑色的蜘蛛大如鸡蛋,黑色的肢体在黄色沙漠上不断移动,汪彤捂着嘴往后退去,连忙向前跑了几步,忽而她顿下脚步。
一双美目锁定了花轿,流苏金线花轿鲜艳,是整个车队里最奢侈最金贵的一辆,陶楹明明只是个宫里不受宠贱婢生的女儿,一跃龙门,还压过自己侯府嫡女的身份,她怎么甘心。
汪彤眉毛拧在一起,她坚定地转头回身到沙丘下,看着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蜘蛛……
汪彤慢吞吞拖着步子回来,脸上渗出了些汗珠,陶楹刚一下车就瞥见她这副奇怪模样,这是去偷东西了,这么多汗,眼神躲闪,还慌慌忙忙上了马车。
陶楹不理解,她四处瞧了眼全是沙子,哈哈,在沙漠里偷沙子吗?
她乖乖地抿唇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望着大大的太阳伸了个懒腰,手臂往后舒展,左手哐地一声甩到一个坚硬的胸膛,她手背边缘有些吃痛。
沙漠里还有树吗?她捂着手回身看去,腰间的佛铃轻颤,铃铃铃的音响打破寂静,陶楹颤抖地捂住自己的手背,眼前的男人眸光冷峭,胸膛上衣襟有一处被她打扁了点。
陶楹咽了咽口水,她绝对跟钟瑾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他老是凑上来,就被她误伤。
没错,是误伤,绝不是她故意的。
她绽开一抹假笑,甩着手咔咔扭头就走,忽而被叫住。
“公主,连句道歉也没有?”钟瑾嗓音清淡,一字一句温和。
听在陶楹耳朵里就是,快给孤道歉,不然砍你脑袋,抛尸荒野。
几句话像紧箍咒一样盘旋在她头顶,她额角跳了跳,挥散自己发散的思绪,吸了口气。
“对不起,”她笑得很甜,奶白色脸颊闪闪发光,她眉间一动,轻佻而言:“你应该说,没关系。”
钟瑾瞩目于她的五官,不加装饰,恬然新灵,同北疆女子完全不一样,他薄唇抿直。
陶楹等了一会儿,继续重复:“我已经道歉了,你应该说,没关系。”她吐字清晰。
钟瑾淡笑,陶楹的一腔好胜心忽而被这抹透冰的雪给泼灭,算了,看在他这么好看的份上,大发慈悲不跟他计较。
“嗯,没关系。”陶楹转身迈出一步,风送来他含笑斯文的声音,她炸毛了,好好听,好苏。以至于小公主姿势僵硬,同手同脚地离开了他。
直到离他十米远,陶楹缓过神,对他的手段嗤之以鼻,就知道以美□□人。
她一手拔开水囊塞子,仰着小脸,安静地饮了一大水,清凉的水入肺,平息了些燥意。有时候觉得钟瑾真的很奇怪,一会儿对她谦和有礼,一会儿又是种冷漠嘲讽的态度。
好像那什么,拔x无情。
陶楹默默从袖子里捏出一个小宣纸竹叶本翻到第一页,轻飘飘地拿着最细的炭笔写到,钟瑾,疑似性情多变。
她心血来潮,端详着钟瑾,一一记下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