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土地里。
“公主。”他立在她身侧,唤了句。
“何事?”陶楹娇矜毕现,眼眸转了一圈,就是没看他。
其实她还在想,有什么能让钟瑾屈尊降贵来找她?
“孤本来是想问公主需要哪方营帐,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陶楹刷的变脸,立马回身,直视他:“谁说我不要?钟瑾你假传命令。”
她凝住他深邃高挺的眉目,有些不满,钟瑾反而轻笑,嘴角扯了扯:“现在知道正眼看人了。”
月光如水,他肆意的气质满溢向她席卷而来。
钟瑾这话,若是换个语气,陶楹恐怕会认为,这男人是不是在跟她调情,可惜,她从来没有错过他眼里闪过的轻嘲。
根本不是调情和暧昧,分明是暗搓搓指责她的礼仪,陶楹闪了下眸光,指着离他营帐最近的一方麻布帐,软了嗓子。
“殿下,我要那个。”
钟瑾喉咙滚动,先是不轻不重觑了眼她轻灵的侧脸,而后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方营帐紧紧贴着自己的营帐,本是给军医须次弥准备的。
陶楹见他迟迟不回,两人离得近,她下意识去拍了他的手臂,直到手上硬邦邦的触感再次传来,她才愣了愣,钟瑾神色不明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拍的手臂,用另一只手轻轻弹了弹衣袖。
陶楹弱弱瞧着他的动作,菱唇微张,却被他横插进来的话打断。
“公主,第三次。”
第三次。陶楹抿唇。
第一次,她刚穿过来,打了他一巴掌留了一道痕迹。
第二次,她踹了他一脚,一个灰扑扑的脚印,就是不知道衣衫下面的部分有没有受伤。
她往下看去,停了一秒,钟瑾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倏地抬眸,他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光瞧着她,陶楹梗着脖子开口,脸不红心不跳。
“就是看看而已,别那么小气。”
“行,营帐取消。”钟瑾脸上挂着迷人的浅笑,转身嘴角迅速平直,脸庞森冷得厉害。
陶楹摇头,
瞧瞧这小气的模样,她只是替他的伤势担忧,太令她过意不去了。
陶楹站在原地笑了两声,怎么看,钟瑾都是被自己气走的,嗯,她欣赏他矫健的步伐,确实有种落荒而逃的美感。
晚膳是画道精心准备的,拿出了自己的珍藏的密封的猪肉条,红色的肉香被洒上了芝麻,胡椒等粉料,滋生出别样的辣麻口感。
画道含着一把泪将大半的肉都分给了两个姑娘,柔新公主可怜,多吃点。汪彤,也很可怜,还是个滕妾,多吃点。
陶楹拿着香喷喷的肉干咀嚼得身心愉悦,奈何画道每说一句话就往两人心上戳。陶楹倒是沉得住气,就权当乐呵了。
可身边的汪彤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陶楹侧目瞥了眼,从自己袖子里拽出来一个帕子,伸手晃了晃。
汪彤眼泪点点,瞧着近在咫尺的帕子,陶楹莫不是要给自己?
陶楹抖抖被折成小方块的帕子,当着汪彤直勾勾的眼神毫不留情地擦了擦染上些胡椒的嘴角,哎,肉干好吃,但是她更想吃现烤的。
汪彤见状哭得更厉害,泪如泉涌,画道也是一阵伤感,要不是西楚新帝上位后,懦弱腐败,竟然以女儿换取边关和谐。
西楚也是史上和亲公主最多的一个朝代,陶楹之前看了很火的西楚古装热播连载剧,就是讲述如何用一个个女儿维护了楚明帝岌岌可危的江山。
画道感慨:“如果有选择,皇上定是舍不得你们的……”
陶楹饮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她一口咽下,被呛到咳嗽三四声,轻轻拍着胸口,把一边冷冷跟军医须次弥谈话的钟瑾也吸引看过来。
她狼狈地咳完,就对上一双黑亮的眸子,像是荒漠里的一匹孤狼,深刻狠戾。
她收回视线,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喝水被呛到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