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摇摇欲坠
论财力人力权力,萧冉自知不如陆泽仪等人。但若论执着,则绝不比他们少。
既然正面杠撼动不了陆泽仪,那就以退为进。
他失落地看向江亦清,改变语调:“说好了饭后一起喝一杯的,看来……看来陆总不会答应了。”
一句话的工夫,就把矛盾抛给江亦清和陆泽仪。这茶里茶气的本事,陆泽仪是学不来的。
却不料,江亦清脑洞极大:“不如……一起去?三人行,多热闹。”
此言一出,不光萧冉目瞪口呆,连陆泽仪也愣在当场。
果真是江澈的糖心弟弟,犯傻的时候都这么可爱。
陆泽仪自然嫌弃某人碍眼,却又不想江亦清失落。略略思索片刻,他提出新的计划:“不如这样,先跟我回家。你想喝什么,我调给你。”
江亦清惊奇地睁大双眼:“会做饭就算了,你竟然还会调酒?”
陆泽仪喜欢他崇拜的眼神,终于流露笑意:“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爱好罢了。”
江亦清说:“别谦虚,我知道你是万能的。”
陆泽仪顺势哄道:“那就回家吧。”
江亦清猜想点头,又看向愣住的萧冉:“可是萧冉……”
陆泽仪依旧不多给萧冉半分眼神,含笑的目光只落在他的身上:“我想萧冉先生这样炙手可热的明星,一定很注重边界感,不会轻易走进陌生人的房子。毕竟,如果传出绯闻,伤害的是他的事业。”
这是话里有话,暗藏警告。
萧冉就像被捏住后脖颈的猫,只能悄然握拳,目送他们并肩走远。
不知是挫败还是失落,他坐回沙发上,一手扶额,深深叹气。
饭店窗外,又飘起雨滴。不多时,雨点砸得玻璃乒乓作响,正如他此刻纷乱的心境。
另一边,驱车回家的两人也遇上大雨。
江亦清坐在副驾位,陆泽仪专注于开车,谁都没说话。
气氛似乎凝滞了,十分诡异,江亦清想不通缘由。
自己和萧冉私下约饭,让他不高兴了吗?
不至于吧……不就是一顿饭吗,为什么不高兴?
想来想去想不通,江亦清决定直接问:“你在生闷气吗?”
陆泽仪回答:“是。”
江亦清追问:“是因为我和萧冉约饭?我和他只是异国遇同乡,有缘就一起吃饭而已。”
陆泽仪拧眉,十分在意“有缘”二字。他以为,江亦清只会对自己这么说。
沉默良久,他说:“你们才见过两次。”
江亦清解释:“我是他的伯乐,对自己选的人有亲切感。”
陆泽仪顿了顿,含着质疑的意味问道:“只是这样吗?”
江亦清反问:“才正式见过两次,还能怎么样?”
他的语气有些冲,俨然负气。至于原因,自然是不喜欢陆泽仪一再追究的态度。
只是私下约一顿饭而已,何至于掌控欲如此强烈?
比起闹脾气,江亦清的不快更多源自于逆反。
又不是小孩子,凭什么被他这么管?从前跟随师尊学看相时,也不曾受过这般的管束。
他看向窗外,双手抱臂,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陆泽仪余光瞥去,主动开口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
叹气声低低沉沉,如雨夜的风划过耳畔。叹息过后,陆泽仪又说:“我总想起江澈说过,你是江家失而复得的孩子。江家把你托付给我,我只怕照顾不周,让他们受到二次伤害。”
温情攻势尤为有效。听到这样的解释,江亦清心软了。
他就像泄气的皮球,没法儿继续生气:“我是23岁,不是3岁,不会再走丢。”
陆泽仪又说:“这里是国外,你又不懂外文,我实在不放心。你独自出门散心,至少要告诉我和谁去、去哪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