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死在几人离开的一个时辰后!
或许,他们刚踏离皇宫,容越便已经死了。
因为自始至终,容凛或许就从未想过让他活。
“请太子妃责罚,是属下自负乱用针法,这才使陛下殒命,与太子殿下无关!”
苏云渺闻言骤然扶过一旁的木门,看着诸葛秋暝满脸异色局促地站着,她的神色霎时变为清冷。
如今容凛已在皇宫内主持大局,脱不开身,倒不忘寻个人来同她解释。
苏云渺恍然觉得自己太过天真,或许两人最初相约之事,不过也是一场骗局。
“他既无命,倒也免了解毒的苦痛。”她微敛水眸,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
“太子妃……”
“砰!”木门紧闭,诸葛秋暝想再说两句,却被拒之门外。
无法,他只能先行离开,将事情回禀给容凛。
容越身死,皇权已悉数落入容凛手中。
男人这两日在皇宫内批阅奏折,一身白衣面色冷沉,倒真有几分悲戚模样。
只是,在踏入地牢时,容凛面上的冷肃,已全然变了模样。
“我以为,你会设法逃出去。”他从容地坐在一旁,视线都未匀出半分。
容绥阴着眸子睨他,“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他脸色阴沉苍白,细看全身却无半点伤痕。
容凛冷笑道:“再怎么说,你我也有过同生共死的交情,杀了你,倒显得我不义。”
他与容绥年幼时便展露锋芒,容越生性多疑,年岁大了,更是糊涂不清。
于是二人便被如同家犬一般用狗链拴着,成日争抢吃食,容越则是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
“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你我身体里都流着容越的血!容凛,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他阴笑着说道,“你不杀我,证明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容绥张狂大笑,见男人仍旧慢条斯理的模样,他却心生快意。
容凛转动手中杯盏,唇角笑意不减,眼底却满是狠戾,他看向容绥,不紧不慢道:
“容越往日嚣张,最后无非也是苟延残喘摇尾乞怜,如今容越已死,下一个待宰的,便是你!”
而容绥,甚至无一点反抗之力!
……
“主子,门内之事属下已探察过,二十八星舵,四象苍龙、玄武、白虎、朱雀并无异常。只朱雀七宿中鬼宿已失踪数月,不知所踪!”
这是暗摇花了几日查出的结果,他回禀给容凛时,男人似乎并不意外。
他细算过时间,这鬼宿失踪早在主子遇袭之前,若真是如此,背后之人似乎早就料到之后所要发生的一切。
包括,他们那晚在客栈留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张网未免太大了!
“地牢内容绥也无异动,到底是何人能有这样的能耐,给暗夜门铺了一张网!”暗邢不由感叹。
偏偏这网铺得如此顺理成章,他们的所作所为皆在对方预想之中,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是自投罗网。
容凛擦拭手中的青霜剑,低眸神色幽暗,“此事在门派内先不要伸张,吩咐暗衡、暗璇在城内巡查,不要打草惊蛇!”
敌人在暗他在明,如今他只能按兵不动。
容凛已连着两日未回府,推门而入时,才发觉屋内竟已被反锁上。
他唇间溢出一丝笑来,却又突然收敛神色,冷冷望向院内的灌木丛。
夜色极深,这几日天色不好,便显得格外阴沉,茂密的灌木后窸窣响动,露出的红色衣角十分显眼。
许久后四周没了动静,南宫月才从灌木丛后露出小脑袋。
她远远看了眼,发现院内早已空无一人,就连屋内原先亮着的灯,如今也已熄了。
南宫月撇撇嘴,失落又不满。
她一直想拜苏云渺为师,可对方却嫌她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