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池水搅动,两道人影纠缠。
温泉中水汽弥散,朦胧雾气叫人睁不开眼,苏云渺背抵在冰凉的琉璃柱上,全身却如置火海。
柱面水汽汇聚成珠,滑落时映出她此刻的模样。
青丝湿濡,红唇微肿,容色娇艳,那张素来淡漠的水眸也染上桃色,眼尾勾缠着几分妖媚之意。
苏云渺忍下那险些将自己吞没的情潮,眸中难得清明几分,她垂眸时瞧见自己半褪的云衫,手臂上朱红色的守宫砂旁满是错落的吻痕。
那痕迹颜色深暗斑驳,尤能想到男人握住手腕时,唇间吻得有多用力。
颈间的呼吸不知何时又变得沉重,她微转眸时,唇间呼吸已被攫取。
杏眼含水,挣扎片刻便又变得迷离。
苏云渺恍惚间想起容凛的话来。
她确实有些承受不住,男人的疯狂与孟浪,叫她不敢多看一分。
她知医理多少了解些男女之事,可真当自己陷入无尽旖旎时,却无半点力气反抗,只能被迫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那温泉处池水方歇。
容凛将人抱回床榻之上,满室弥漫着浓郁的膻腥气。
他亲力亲为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动作十分自然亲近,面上俨然一副餍足模样。
苏云渺一直垂眸未看他,待容凛再次出现时,她举着有些酸痛的手臂问他,“解药呢?给我。”
话说出口,那嗓音里的柔媚酥麻,听得她微皱起眉。
容凛握着那方洁白的皓腕,少女摊开的掌心素白,泛红的痕迹还未散去,腕骨处还有他疯狂时留下的指痕。
他眼底的晦暗汹涌,垂首吻过那葱白的指尖,哑声笑道:“没有解药。”
他这话引得少女猛然抬眸,两人相视一眼,气氛又转为糜艳。
男人的凤眸像是引人沉溺的深渊,苏云渺见他勾唇浅笑着解释时,人又靠了过来:“九幽旖旎是我这几日新研制的,并无解药。”
这次,容凛倒并未说谎。
容凛是个极自负的人,从来只做有握的事,他在研制任何药物时从不会配置解药,为的就是不给对方留活路。
就连往日他自身体内毒素集聚,他选择的也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苏云渺闻言静默不语,男人却欺身吻过又退开。
她望向此刻衣衫算不上整洁的男人,杏眼里潋滟着春色,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淡些,“容凛,你往后不要再这样。”
她心底还是有些恼的,可又不同于闺中女子的羞愤难当,只觉得男人举止过分孟浪。
她大抵不知自己对男人纵容的程度,竟能容忍他这般作为。
容凛听见她软声的要求时,眸色无比温和,尽是宠溺。
他起身离开,走时不忘将床幔掩实,再回来时手里拿着精巧的药盒。
他将少女的青丝抚顺,用紫玉簪半绾起,那落满吻痕的玉颈便在眼底一览无余。
那身如雪的肌肤太让人流连,失控时锁骨处暧昧的痕迹下,好些青紫的咬痕都破了皮。
容凛敛下神色,将药膏涂抹均匀,微勾的唇角,昭示他极好的心情。
“未来之事,为夫可保证不了。”
他兀的一句,叫苏云渺一时语塞。
眼见男人指腹在她锁骨处摩挲的力道加重,她颤着手将他扯离,不料未等她动作,容凛又俯身靠了过来。
短短的一个时辰的时间,男人身上独有的香味,熟悉到让她无法抵御。
苏云渺睫毛轻颤,已无力逃,只听见容凛特意放低的声音,在她耳边低笑说道:“夫人,忘了同你说了,这药性要持续九日才能消。”
昨日喧嚣的皇宫,一夜之后又陷入平静。
老皇帝容越寝宫从重兵看守,到如今荒凉的无一人照看,也不过用了短短四日功夫。
今日一早这寝宫内才多了几个照看的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