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良久,祈来间才摆手道:“罢了罢了,你都挑明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你我互不干扰,婚书还我吧。”
祈来间是个识趣的,他从前没少被凌姝针对,虽然也是由他而起的因,不过若是往后大家都收手,只当个陌路人,倒也少一些麻烦,凌姝性子不好,不过向来说到做到,她的话还是可信的。
这婚事原本有也好,无也好,他也不是太在意,反正以凌姝这样的伤势便是不被仇人算计也迟早会香消玉殒,寿元耗尽。
凌姝这几日的糟糕心情总算能窥见一丝亮光,脸上的喜意都收不住,跟刚才那威胁的模样完全不一样,祈来间见她这般,嘴角忍不住抽动,他收了婚书,用两根手指夹在面前,而后看着凌姝疑惑道:“你既然这般厌我,那当日干嘛还来寻我说此事?”
“你知道我这人一贯肤浅,偶尔也会被色相迷惑,你当日格外的好看,我便一时昏了头。”凌姝煞有介事的说道。
她那七世也不是白活的,从不通情爱到撩拨之语信手拈来,谎话也是越说越惯,丝毫不慌。
祈来间知道凌姝有时会比较跳脱,如此可笑的理由,他竟然觉得放在凌姝身上好像很合理,只是目光看看自己的衣袖,他记得自己那日穿的与平日无异……
不过也罢了,他不也是因为一时昏了头才写了这封婚书吗。
说起婚书,他还是确认一下再毁了吧,如此这事便算了了,也无第三人知晓他与凌姝的事。
凌姝不知道祈来间会是个谨慎性子,她还当他会直接毁了这封婚书,没想到他竟还看了看,不过看就看吧,反正她给的的确是真的。
那封信外只写了“婚书”二字,并无旁的,里面便是一张纸,在修真界虽不算正式的结侣契约,不过也算的上一个承诺。
祈来间展开了那张纸,他看的太过认真,以至于让凌姝都忍不住开口,“需要这么仔细吗,毁去不就得了。”
哪知她此话刚说完,祈来间竟是笑了,刚还恢复了正常模样,现下竟又开始“深情款款”的做派,“不急,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事,若是娘子不给我答案,我怕是今夜难以入眠。”
“你问。”
“我与娘子相识之日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如今要分道扬镳了,心中竟有些好奇,娘子可知我名字?”
凌姝还当他要问什么,不过问名字还当真古怪,她一心想着将此事结束,便也直接回答道:“祈来间。”
他得到答案后,笑意更深,“那娘子可否告诉我,这上面的名字怎么会变成了砚家公子砚白衣。”
祈来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抬起,将那张纸翻过面,对向凌姝。
遭了,她竟然拿错了,那几封从外看并无差别,但她不应该会犯这种错误,凌姝觉得能出现这种差错,不是天亡她就一定是天玩她!
她记得娘亲教导过她,犯了错误时,要么诚心悔过,要么……
凌姝:“你看错了,那上面是祈来间三个字。”
抵死不认……
娘亲: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教过前半句。
祈来间弯了眼,那笑容看着让人有些瘆得慌,他举着那张纸,用手从上往下,一个字一个字指过,口中跟着念道:“砚,白,衣。”
凌姝:“祈,来,间。
“娘子是想和我玩指鹿为马的把戏吗?”
“鹿就是鹿,马就是马,上面明明写着祈来间三个字,是夫君看错了。”
“到底是我看错了还是娘子看错了,说来,为夫竟是不知道,娘子手里有两封婚书。”
“一定是这天色不好,屋内昏暗了些才让夫君看岔了。”
祈来间气笑了,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有凌姝胆子这么肥的人,她难不成忘记如今的她只需他动动手指便能轻易解决掉,指“砚”为“祈”不说,竟还特意不提婚书之事,他何曾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