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往摆着茶壶的玉石桌走去。
刚灌了一口,肩膀就突然被人一拍,硬是生生将那口水吞下,凌姝面色恼怒的回头看着始作俑者祈来间,他这会儿心情好了,看着凌姝吃瘪,他就高兴,竟又有了心思装下去。
“为夫的血可还好喝,想来娘子咬我也是因为太过喜爱我,以至于想揉进骨血里去,为夫便不与娘子计较了。”
从刚开始,凌姝就存了火气,如今几次下来,她的怒气早已是一层叠一层,积压到了顶点。
“娘子看我作甚?”
“我见夫君好看便多看了几眼,如此一张脸,偏生不是个哑巴,不然我定是得对夫君一见钟情。”
“那我与娘子还真是心有灵犀了,从初见那会儿起,为夫便觉着娘子模样可人,若非生了一张嘴,怕是为夫都要动心了。”
“那真是可惜了。”
“确实有些可惜。”
外间风雨又起,屋内却也不见安宁,两人站在那处,各不退让,一番“互夸”过后便是诡异的静谧。
比耐性,祈来间自是比不过凌姝,他今日来一是为了确认凌姝是否真的丹田受损,二是为了大比之事,三嘛……
“夫君可听说过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
祈来间刚挪了凳子坐下,恢复了正经姿态,正准备言正事,未料凌姝那边却又开始了。
他眯着眼,看着凌姝坐到了他对面,“娘子何意?”
虽然已过了许久,可凌姝总觉得嘴里还有那股腥甜味,一想到是祈来间的血便更忍不了,吐是吐不出来了,只能多饮几杯清水。
茶壶茶杯都摆在靠近祈来间那边,凌姝懒的去拿,眼神示意着他。
祈来间自是看到了,一阵无语,凌姝也就沾了几丝血迹,这都过了一会儿了,哪里还有什么味道,果然大小姐便是大小姐,矜贵之躯不是他这等“卑贱”之人能沾染的。
一边心存不满,一边提着茶壶为凌姝倒满,而后伸出手递过去,“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凌姝端着茶水,润了润唇,“我是说我如今成了这样,你我若成了道侣至少明面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换从前,我倒是有的是时间与你耗,不过现在,我懒得浪费精力在你身上,我选择你目的不纯粹,你答应婚约怕也是不纯粹,我现下改了主意,不愿与你玩这种夫妻把戏,大家既是各有所求,索性就说开了,往后互不干扰,婚约之事作罢。”
祈来间嘴角勾起,“互不干扰吗,先不论后面,我记得那句话的下半句可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娘子又怎知会影响到我呢,且我不管是明面还是暗地,对娘子的心从来都是表里如一。”
表里如一的厌恶……
“你记错了。”凌姝面色淡定。
祈来间“哦”了一声,而后发问道:“哪儿错了?”
凌姝放下茶杯,这一杯水已被饮尽,“那半句明明是大难临头一起死。”
祈来间听后竟是顿了一下,“娘子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真的是一起死。”凌姝一脸认真,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面的祈来间,而后笑容轻浅补充着,“我,你,一起死,绝对不会让夫君你一人独活。”
祈来间:……
“娘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
“那是自然。”
祈来间:我没有在夸你……
凌姝这明晃晃的威胁,直接道明她若出事定然会找垫背,祈来间确实不会帮凌姝,甚至若有机会,他兴许还会推上一把,可这会儿凌姝的意思就是不管他做没做手脚,只要她出事,她就一定会拉他一起死。
这婚书本也只是他一气之下才寄出,原本他是完全不考虑的。
说来,那日凌姝来寻他说此事时,他还有些讶异,毕竟凌姝对他的厌恶之情并不比他少,能选择他,实在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两人对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