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地一步步地冒雪走出宫门,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雪地里。
……
沈府,丹霞院。
花影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推门而入,悄悄地将藏在袖中的雪球一把砸在的花怜的身上,嘻笑道:“今天的雪下的真大,咱们出去打雪仗吧!”
花怜冷不丁被雪球砸在头上,哎哟一声,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怒道:“你这个促狭的小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影的玩性虽大,但见沈念此刻懒懒地坐在窗前,便戳了戳花怜的手肘,低声问道:“小姐不是最喜欢下雪,打雪仗吗?小姐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午睡醒来后,便这样了,许是有什么烦心事,小姐今年已经及笄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女儿家难免会有心思。你便别去打扰小姐,你快将这屋子收拾了,快出去罢。”
花影点了点头,将地上的雪球收拾干净了,便被花怜拉着出去,却见沈念突然回头,“花怜,随我去给母亲请安。”
她原本已自焚,死在慎刑司的地牢中,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没想到她竟然再次苏醒在自家闺房中,重回三年前。
三年前,她还是沈家大小姐,没有入宫,没有成为宸妃,兄长也并未战死,阿弟也没有失踪,她最在乎,最珍视的亲人都在。
而她的眼睛也没被夺去,她看着窗外絮絮而落的大雪,吹着冷风,在窗边坐了许久,晶莹的珠泪顺着脸颊流下,她静静地抹去眼角的泪痕,过了许久,这才接受她已经重生的事实。
花怜替沈念披上雪狐毛蜀锦绣云纹斗篷,她觉得小姐今日看上去有些不同,不似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眉眼间笼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今日是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小姐几天前便盼着这第一场雪,往常下雪,她都会去梅园折几支梅花插瓶,或是剪几张的吉祥的纸花,纸人,又或是弹奏几首新作的曲子,与落雪应景,再带着她们几个去雪地里玩闹一阵,打一场雪仗。
可今日她这般模样,像是对这眼前这美丽的雪景提不起任何兴致,眼中少了些天真无邪,多了几分冷漠淡然,就连行为举止也稳重了不少。
穿过一片梅园,便是箫暮云所在的云锦院,箫暮云喜好清净,院中半拢着翠竹,并无太多景致,一场大雪后,更觉得院落冷清寥落。
箫暮云正跪在内室抄写经书,桌案上的铜麒麟香炉内燃着檀香,此处倒不像是府中女君的院子,倒像是佛门清修之地。
“女儿给母亲请安。”沈念对箫暮云行了跪拜大礼,箫暮云回头一笑,眉眼间笼着淡淡的疲倦,沈念的眉眼像极了箫暮云,是以箫暮云虽年近四十,仍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绝美容颜。
只是那眉尖微蹙着,似有心中郁结,脸色苍白,眼底隐隐透出一抹青色,像是久病未愈。
箫暮云放下紫豪笔,见沈念行此大礼,赶紧起身搀扶沈念,察觉沈念红了眼圈,便问道:“念念这是怎么了?”
沈念鼻头一酸,她想起在宫里的那三年,她便再也没见过母亲,她无一刻不在思念着母亲,思念家人。
“女儿想阿娘了。”
箫暮云笑着将沈念搂进怀里,轻抚她柔软的额发,笑道:“傻孩子,阿娘就在云锦院,想阿娘便来看看便是。对了,念儿来得正好,我新得了一本曲谱,只是我这身体没有力气,也无法弹出这首曲子的神韵来,念念琴技出众,正好弹来与我听听看。”
“好。”
箫暮云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喜爱音律,这些年,她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扑到音律上。
她本就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沈懿乃是一介武夫,对于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样样都不懂,哪里懂箫暮云的心思,成婚后,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久而久之便是相对无言,夫妻冷淡。
之后,沈懿便纳了几房妾室,自从田氏进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