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娘便带着几人唠家常,顺带着把宋清二人没卖的猪下水、内脏、猪头肉、猪脚这些给洗了,人多做起来也快。
这下听动静像是谈完了,便都出来叫上孩子回家。再耽搁下去天黑了路可不好走。
临走前,宋清把五个孩子的小兜兜装满了糖花生——郑大家那个小的在他娘背上,一岁大的奶娃娃也吃不了这个。
却说三家人走了一段路,便分开往各家去了。
郑大嫂背上背着老幺,怀里抱着老三,走在郑大后面。
郑大拄着拐杖艰难往前走,边走边将刚才几人商量的事情跟自家媳妇儿说了。声音里都是恍惚,隐隐冒着生机。
郑大嫂听了,满心都是感激,还有些不是滋味。心里怎样想的却没跟她男人说,他正高兴着,何必惹他不痛快。
他们家跟小宋一家没甚交集,人家心善拉了他们一把。她那婆母却是不知如何评价是好。
她生老大的时候,因着老大是个小哥儿、她男人在镇上做工,她婆母是将她好一顿磋磨。
生了孩子第二天就让她下地干活,她晕在地里被好心的婶子送回家去。
转天就听见她婆母编排她,骂她是不下蛋的鸡,说她不高兴煮蛋给她吃,坐着月子假惺惺下地装晕,为的就是败坏婆母名声。
她要是真吃了蛋也不至于记恨到现在,那蛋明明是煮给小叔子和小姑子吃的,她吃的是几人的剩菜剩饭。
可是她没有底气说些什么,因为老大是个小哥儿,她要是辩驳几句村里的婶子专是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好在她男人待她好,镇上做工的主人家一人给发了个鸡蛋,她男人都揣回来给她。对她们娘儿俩都好着。
她就想着她是嫁了她男人,又不是嫁给婆母。
如今想来,她那婆母心里又没有她男人这个儿子,还管她生没生儿子作甚?不过是找个由头发作罢了。
要真说恨透了她婆母,还是在她男人受伤那一回。
她生了老幺,身子虚得厉害,婆母一口好的都不让落她嘴里。她男人心疼她,才跟着另外几个汉子上山逮野猪。
两口子这些年挣的银钱,都给婆母这样借口那样说辞拿了去,却是连请大夫的银钱都不肯给她,转头又给小叔子家买了饴糖!
她婆母最好是一辈子跟着小叔子一家,要是老了落在她手里
“娘,不哭不哭!”
郑大听见老三说话,转头却看见他媳妇儿正漱漱掉眼泪,老三一边哄一边给他娘揩眼泪。
“怎的了?哭什么?”他怎么不知道妻子在哭什么?自打他伤了腿,妻子便没在他面前哭过,咬着牙撑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如今日子有盼头了,受的那些委屈便都冒出来了。
“没什么,我高兴,高兴还来不及呢!”郑大嫂放下老三,扶着郑大回家。
老大牵着两个小的走在前面。
——
次日一早,宋清刚把菌房里的几朵茅草菌采完,大表哥就赶着牛车来拉几人去县衙盖章。
回来的路上下起毛毛雨,好在都到村口了,没把几人淋成落汤鸡。
宋清回到家,见时辰还早,便调了卤料把猪头猪蹄各卤了一半。
做卤料的材料好多都是昨日在城里医馆买的。
猪头猪蹄卤出锅了,斟酌一番,还是把内脏也下锅了。猪内脏他不喜欢吃,也不怎么会做,只看卤出来沈之洲吃不吃了。
小猪嘛,不挑嘴的,应该都喜欢吃吧!
沈之洲在卧房里写文章,写着写着打了个喷嚏,也没在意,揉揉鼻子继续写。
宋清看了他的字,练得有模有样了,不过短时间内练不出风骨——有些人就是练一辈子也练不出。
便让沈之洲就练字一事作一篇文章或是一首诗。
这半个月来沈之洲除了练字以外也写了几篇文章,不过都是练笔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