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瑄道:“去吧!”
张淮闻言不敢再多说什么,便立刻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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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承香殿外,张淮狐疑地回头往殿内又看了一眼。
他现在倒是有些后悔那会儿姚细过来时候过于冷漠了,谁还能猜到陈瑄这会儿又要把珩州的贡品赏赐给张贵人呢?
明明钱元的案子到如今,都已经确定了这么多年钱元就是仗着张贵人耀武扬威,钱元已经确定要秋后处斩,张贵人明明就已经也要跟着一起完了呀?
现在这是还能有转机的意思?
张淮有些琢磨不透这些事情了。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一路往甘露宫去——现在内宫内府都是谢岑儿在打理,这珩州进贡的珍珠头面要拿出来,还得与甘露宫说一声,不能直接往内府去。
眼看着走到了甘露宫外面,张淮忽地又噗嗤笑出声来了:他一个内侍阉人琢磨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反正若张贵人真的起复了,要担心的也不过是甘露宫中的贵嫔罢了。
想到这里,他面上又得意起来,便这么溜溜达达地进了甘露宫叫了常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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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宫中,谢岑儿认真地在书案前练字。
余光见着常秩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又回来,她写完了一幅字,然后转而看向了一脸欲言又止模样的常秩:“怎么了?刚才谁叫你出去?”
“是张淮要往内府去取珩州进贡的那套珍珠头面,于是先绕路跑到咱们宫里来说了一声。”常秩看向了谢岑儿,“说是陛下要赏给张贵人的。”
谢岑儿诧异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取了旁边的丝巾擦了擦手,好笑道:“这张淮怎么心思这么多?比不上王泰一半。”
常秩连连点头,道:“奴婢以为,这张淮是处处想与王泰比,但又比不过,所以才处处招惹事情,他大概是觉得这样才能耐呢!”
“不用搭理他。”谢岑儿放下丝巾,然后站起身来,“毕竟是陛下身边的人,陛下用他,他便也应有可取之处,他呢也仗着自己是陛下身边的人,故而趾高气昂瞧不起别人罢了。”顿了顿,她又看了一眼常秩,似笑非笑,“你可不要做他这样的人,陛下容得下人,可我容不下,明白么?”
这话一出,常秩忙赌咒发誓一般道:“请娘娘放心,奴婢必不会如张淮那样行事!”
“行了,摆晚膳吧!”谢岑儿看了眼外面天色,又想起什么一样看向了常秩,“最近让给裴婕妤加菜,膳房可一一做到了?”
常秩忙道:“奴婢去盯着看过,每日都是按照太医开的药膳方子给裴婕妤加了菜,送到之后也有人试菜,是万无一失的。”
“那就好。”谢岑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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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瑄突如其来又给了张贵人上次,谢岑儿心里半点波澜也没有。
他们两人再如何也有十年多的感情基础,就算现在一系列事情陈瑄转变了心意,可过去的感情是不可能一夕之间门完全消失的,人就算再薄情,那稀薄的感情也依然存在着。
她无心去探究为什么陈瑄会对张贵人感情反复,她现在只对裴嬛格外关心一些。
既然流言蜚语中便就是直指了张贵人对裴嬛腹中孩儿的志在必得,那么以张贵人的性格,便是必定会对裴嬛下手的。
她与裴嬛之间门虽然几乎不存在什么交情,裴嬛是死是活对将来的影响几乎为零,但她却不想在这个最后的回目中还让裴嬛丢了性命。
重开的这十八个回目,剧情都已经改了那么多,她随手救个人就不算什么事情了。
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想要改变一下这么多回目以来裴嬛生了皇子就去世的命运,可也有人真的想让她去死,这事情最终会如何,也是难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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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华宫中,张贵人看着面前摆着的那套流光溢彩的珍珠头面,眼眶微微泛红。
她用帕子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