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分你们太多。还有田地,我和你娘都在,就靠着这几亩地养活,也不能分你们太多。”
说到这里,林仲田实在说不下去了,“青山啊,这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说完,就起身背着手离开了。
林青山大受打击,脑袋嗡嗡作响,林仲田后面说的话他都没顾上听。
站在屋门口的何氏却一句不拉全听见了,手里的木盆摔到了地上,惊醒了自己,也惊醒了林青山。
何氏弯腰拾起地上的盆,快走两步走到炕前,“当,当家的,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林青山欲哭无泪,他也想问。
夫妻俩相对无言,一直到折慈和林振文进门,屋里全是绝望和无助的味道。
关于分家,夫妻俩不是没有畅想过,但想象里这事和他们无关。他们是大房,照规矩以后要继承家里七成资产,就算爹娘偏心,他们少不得要吃点亏,但他们做老大的,自小就要包容弟妹,已经习惯了吃亏当福。
谁道现在却是他们要被分出去。
“你爷,你爷要把我们一家分出去单过。”何氏见着儿子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一样,刚才还硬撑着,这下直接瘫坐到地上。
林振文刚才被“分家”两个字震住了,他不是没期待过,只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
看来他的思维还是太局限。
书中,为扎实学问,也为一鸣惊人,林振兴坚持及冠后才下场。还因为发生意外错过府试,又等了三年。因而,林家正式分家,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事情。
林振文坚信自己总会找到办法使分家提前,万没想到机会突然天降。
他想不通,难道几两银子和一个尚不能预见未来的孙子,真的就比长子重要?林仲田和吕氏甚至连犹豫都不带犹豫,就决定把长房分出去单过。
“我爷说分家?怎么分?”林振文开口问,清亮的嗓音驱散满了屋哀怨思绪,显得有些突兀。
“啊?”何氏抬脸,表情有些懵。
林振文弯腰把她扶到旁边坐下,中间几次冲折慈眨巴眼睛,让他说话。
他年纪小,有些话说出来爹娘不会重视,说深了还要引起猜疑,他哥就不一样了。
折慈本不打算开口,但耐不住林振文一直使眼色,小表情可怜兮兮的,叫人怪不忍心的。“自古分家,必有章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振文祖父既提分家,想必心中已有章程,他与叔父是怎么提的?”
林青山的思绪被养子清冷的声音拉到到现实,他仔细回想了下,记忆有些模糊。
何氏先一步反应过来,“你爷说家里不富余,粮食和田地都要少给,这没田没粮,可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呀?”伤心加不满,这话何氏是拧着一股气嚎出来的,不仅屋里仨人听得清楚,整个林家恐怕都听见了。
林振文暗道不好,果不其然……
接着,院里就传来吕氏的叫骂声,“你嚎啕啥,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穿?要是不满意就滚回你何家去!”
何氏被吓了一个闷头,整个人都蔫了。
林振文简直没眼看,他娘见着吕氏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就算是分家这么桩大事,她也还是没敢顶一句。
真要是不想分家,现在闹得越大才越好。
律法和习俗在那里摆着,林仲田执意分家也不是不行,他是一家之主,原则上顺着他的意思办事就是孝顺,但非要把没有过错的长子净身出户总归不占理。
退一步讲,就算是想要更多的粮食和田地,也应该适当闹闹。林仲田最要面子,这事闹大损害的是整个林家的名声,相信他很愿意破财免灾。
不过,他爹娘显然并没吃透这个道理。
“这个少,是多少?”林振文一脸天真:“咱家吃饭本就不饱肚,以后不会连吃的都没有了吧?”
“不,不会吧。”何氏胆战心惊,她下意识望向林青山,“当,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