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弱光被吞进无边黑暗。耳边一深一浅的呼吸弱了几分。
不一会儿, 呼吸也消失了,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闫骁在门前守了挺久,耐心耗尽前才听到脚步挪动的声音。一人扶着门框吞吞现身,走出来后轻咳一声, 哑着声音挑了句客套话:“好久不见。”
闫骁将人拉过来探探额头, 碰到层薄汗:“什么时候开始的?”
章浔有些虚弱稳住身体, 兴许平时接触过多他没觉得这举动有什么不妥:“记不清了。”
“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他之前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慌称失去了记忆,突然被这么一问有点没反应过来,连忙点头:“不记得别人, 只记得你。”
闫骁:“那为什么跑?”
“......”章浔在看不见的地方磨牙,装听不懂, “没跑。”
“背包袱偷偷出门的是谁?”闫骁有心逗他。
章浔压着声音反驳:“每天关在家是个人都会受不了,我只是想出门散个步。”
闫骁抱着胳膊看他, 良久:“是我欠考虑, 抱歉。”
第一次听到道歉章浔很意外, 反而不知作何反应,迟疑着干巴巴来了句:“没关系,下次注意。”
“......”闫骁紧接着问,“不过,花瓶是谁?”
章浔:“......”
他的眼睛已适应黑暗,不想解释这个代号的由来,便移开眼将注意力放到了别处。借着微光, 他发现闫骁上半身只剩个了背心,再低头看看自己。穿的时候没注意, 现在才在身上嗅到熟悉气息, 原来上衣是这人让给他穿的。视线往下, 裤子不是。
“看什么?”
“没什么。”章浔扯了扯不合身的衣服,“裤子哪儿来的?”
闫骁:“拆的新工作服。”
“感觉如何?”
章浔:“还行,挺舒服。”
闫骁话没说完:“不问这个。”
章浔解读出话中深意后,挽起过长的袖子:“耍我好玩?”
“还行。”
“......”臭花瓶。
“项圈解开。”
闫骁到章浔身后:“低头。”
随后凑上去解绕一起的绳结,指下皮肤还是有些热,给他指尖染上温度。面前人的身子稍颤,闫骁刮了刮他脖子:“痒?”
“别动手动脚。”
刚说完,耳朵又被揉了揉。凉凉的温度不仅没浇灭心中的火反而越燃越烈。
“不是喜欢被揉耳朵?”
“你记错了。”
“……”
“咔嚓”项圈紧接着解开,闫骁将带着体温的东西抓手里,铃铛包在手心:“什么时候变回去?”
章浔警惕:“想做什么?”
暗中的眼睛带上笑,闫骁答:“不能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比较温顺。”
那是憋屈。
章浔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两人挤在狭窄走廊悄声对谈。
“顾枫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闹了会儿,章浔忽然提醒。
闫骁:“嗯。”
“对你倒是上心,听说他找了你很久。”章浔好奇:“你对他没有特殊感情?”
“亲爱的想知道?”
“现在没人,不许喊这个。”章浔总能被他挑起怒火。
实验室方向传来响动,两人停止对话转移注意。是落锁的声音,看来实验室的门是打不开了。
对视一眼,章浔:“算了,没营养的话题不聊也罢,你准备怎么办?”
实验室内部情况未知,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但是管理者只有院长和白大褂两人,并非无法进去查找线索。
“闯进去。”章浔提议,跃跃欲试,眼睛亮得出奇,“有办法控制他们。”
闫骁想起对方的英勇战迹,队长名号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