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也行,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你先喝口茶,歇歇,然后我给你大致讲下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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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收购和分类碎瓷片的活交给易铁生,不得不说初挽顿时轻松了许多。
易铁生可以跑工地,可以拎可以扛,也可以大批大批地分类,关键是自己人,放心又有技术,眼力也好。
初挽便可以腾出时间来看看书,继续写论文了,她现在已经陆续写了几篇论文,关于青州佛像的,关于明清瓷器的,拿给岳教授帮着提提意见,如果没问题,就可以投到国内刊物上发表了。
按照她如今的一些名声以及前面的经验,这些并不难。
陆守俨自从知道她怀的双胎后,自然对她很不放心,只可惜他现在人在国外,没法时不时打电话,偶尔打一次国际长途,恨不得一口气说一小时。
眼看着他的归期就要到了,初挽心里警惕起来。
现在家里瓷片还没收拾清楚,她怕万一他回来看到了,说不定就恼火呢。
这个时候,收购碎瓷片的活也差不多做到头了。
一个是大家都意识到了,碎瓷片值钱,卖到国外换“刀勒”贵着呢,国外稀罕这个,一个是现在好的都被挑了不少,剩下的也捡不出什么来了。
再说她这都囤了一屋子的碎瓷片了,大箱子一摞一摞地码那儿,再收,实在是没法放了,于是就此收手。
初挽随便算了下,几万片的瓷器,成本价大概是六千块而已,而这里面,将来一片瓷卖上万的珍稀瓷片估计就有不少,这确实是一本万利的活了。
她搜集的这些,随便一片,将来上百块估计有的,加总起来,估计得上千万了。
这么一算,一切都看上去那么疯狂,花六千块收购一堆没人要的碎瓷片,十几年后上千万?
但这就是事实,盛世名瓷的传奇,就是这么玄乎。
易铁生也觉得差不多了,他打算收手了,不过收手的最后,竟然无意中得到一个惊喜。
那天,也是一个铲子拎了一堆瓷器来,他看了看,也没什么好的,就是一毛钱一片的,也就没太在意。
不过那铲子吐沫横飞,说里面有大块的。
易铁生看到几个釉里红大块瓷片,突然意识到什么,便赶紧收起来,将那些同花色的都挑出来,之后试图拼凑。
当他大致将那几件拼凑起来后,他也激动了,忙叫来初挽看。
初挽便见到,那是一件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瓷盘,因为是瓷盘,偏于扁平,所以那几件瓷器没什么大损害,只是碎成了三块大的,两块小的,现在竟然严丝合缝地拼起来了。
这也是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瓷器是明朝初年火药库房爆炸后炸碎的,如果炸碎得厉害,必然是四分五裂,就是不厉害的,成了三四片的,也得四溅开来。
就算万一没四溅开来,后续填埋过程中,那几片瓷也很容易分散开。
就算当时填埋时没分散开,现在过去了几百年,这些瓷器被挖掘机挖出来了,依然很容易散落各处!
结果,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瓷盘的几片碎瓷片,就这么侥幸地在大爆炸中没有分离,在当时宫人粗暴的填埋中也没有分离,在挖掘机的轰隆声中也没有分离,甚至在铲子三毛钱一片的收购中也没有分离,三大两小五块瓷器就这么全手全脚地来到了他们面前,通过易铁生的手,重新拼凑在一起。
初挽看着那釉里红瓷盘上精美的缠枝牡丹纹,感慨:“这件瓷器能够破而重圆,本身就是历史的一个奇迹了。”
易铁生:“我看看,把他们拼凑起来。”
初挽:“好!”
初挽先大致研究了下瓷器的表面,最后选择了用百分之五的苹果酸、百分之五的二乙三胺五乙酸和乙二胺四乙酸二钠作为清洗剂来清洗瓷器上面的污垢。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