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和离,但她从没想过和离之后要怎么样,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
和离了又怎么样?
不过是换一个人嫁而已,那人可能是任何人,就是不可能是裴隽。
她没想到,骆晋云会将这一切指出来。
裴隽离开了,而她又放不下,所以无论到哪里,她都是个囚徒,心和人,都被困住。
骆晋云缓缓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身前。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和她有了相同的境遇,自己竟懂她的悲伤。
得不到,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他也得不到。
她爱的那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爱的那人,深深爱着别人。
“先留在骆家吧,许多事,是我的错,也是我现在能解决的。母亲那边,黄氏那边,我来解决,你若难受,就多弹弹琴,和晋雪说说话,尽管她可能懂得不多,但总归也算个说话的人。
“不要在不明确事情走向的时候急于作决定,那样不会好。”
在他沉稳的嗓音下,薛宜宁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又哭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停下,然后意识到自己竟靠骆晋云怀里哭不能嫁给裴隽,一时尴尬窘迫又惭愧,再见到他胸前湿淋淋的一大片,更加难为情起来。
“我,我拿衣服给将军换。”说着她要起身去拿衣服,却想起来什么,转过头来道:“我刚刚,闻到了很重的药味。”
前夜就闻到过,但刚刚在他胸前,那味道更浓,她几乎就能确定,他胸口处敷了药。
她看他一眼,伸手将他胸前中衣拉开。
果然是棉布敷的伤口,在肩头和胸口都缠了一圈。
“是什么样的伤?怎么没听将军说?”她问。
想到自己昨天就闻到了药味,却没问一句,不禁有些愧疚。
骆晋云说道:“箭伤,无碍,已经快好了。”
薛宜宁顿了顿,去拿了衣服来,帮忙让他换上。
换好衣服,她不由低头静坐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