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他被黑色毛笔击中,虽然身上的法衣已卸去部分力道,但他毕竟只有二境修为。
那崔仙师最少也是二境中期修为,或者是二境后期的修为。
法衣虽然也是宝物,但能发挥多大的威力,还要看使用之人的修为境界。
如果李景云与那个孟仙官修为相当,那身上的法衣当然能保他不受伤害。
但是现在,他与孟仙官的修为,相差不小。
他只是刚入二境而已,而且还不会其它的法术法决。
所以他相当于是用身上的法衣硬抗的攻击。
为了不让孟仙官起疑心,他一直硬压着伤势到现在。
如果让它人知道他如此用身上的宝物,怕是先笑死,然后就会哭死。
笑死,是笑他李景云修为不够,暴殄天物。
哭死,是哭那不出世的宝物,在他李景云手中,暴殄天物。
在这种情况下,他受伤,是必然的。
李景云右手一挥,那掉落泥水中的长剑,又自泥水中浮起,向着李景云飞来。
当长剑触碰到他右手之时,瞬间消失不见,剑上的泥水,失去了依附的剑身,从空中落到地下。
然后他又一指空中的葫芦,其上的阵法,化作一道光华,飞入马车下的泥水中。
然后葫芦便飞回他的手中,李景云将葫芦又挂在腰间。
他在葫芦身上一抹,手中出现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白色玉石。
只见他将白色玉石夹在手指间,向着马车周围的泥水弹去。
随着白色玉石没入地上的泥水,马车上空也现出与前面一模一样的法阵。
此时他才放松下来,又吐出一口鲜血。
然后强撑着直起身体,又看见身前那掉在地上的那少了一些笔头的黑色毛笔。
他走了几步,将那黑色毛笔捡起,放进了葫芦内。
也不管在阵法中的其它人,竟然就那么坐在了泥水中,就地打坐吐纳了起来。
而此时,在那已死的孟仙官尸体上,竟然隐约升起一道灰色的烟雾,十分稀薄。
在这细雨之中,只是被风一吹,便散了开来,不见踪影。
约是一柱香的功夫之后,李景云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了那早已趴在泥水中的张奎,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水。
在这么长时间之后,只有于原和后面马车的车夫两人,还能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
其它人早已都呈大字型,整个身体趴在了泥水中,只是脸侧在一旁,露出鼻子,仍是保持着呼吸。
李景云也不看其他人,在葫芦中取出了一把绳索,右手一甩,直接套在张奎身上。
那仍在努力支撑的于原,见此状况,自知无力挣脱此阵法 ,暗道只能任眼前之人宰割。
也不知是不是求生心切,他心念一转,咬牙说道:
“那国师院的孟仙官,竟然遭人暗算,阴阳宗的仙师为保护孟仙官,也身受重伤,此事我等都可做证。
仙师,现在张大人早己知错,但崔仙师之死,错不在张大人,而且下官可以作保,张大人定会为崔仙师找出杀人真凶,
我等皆为城主府衙役,自当以捉拿真凶为己任,请仙师相信我等。”
李景云有些意外。
这于原是聪明人啊。
只是几句话,就将刚才的形势,颠倒了黑白,还有理有据。
刚才大部分人已经趴入泥水中,看不见天空中发生的事情,只能听见两人说话。
而最后那孟仙官虽然识破了他不是阴阳宗弟子,但是却没能说出口。
他的阴阳宗弟子身份,现在仍是无人识破。
想必这于原如此说,也是想活命,怕他接下来杀人灭口。
“放心。”李景云说道。
“我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家大人,如果他说实话,定是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