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若是不安抚好她,只怕这几个月她都得为周言之的姻缘忧愁。
周幼吾默默瞅他一眼,嘲讽道:“同样都是男子,怎得你开窍便这般早?”
这人可是在婚前就常常不规矩的。
燕观脸黑了。
专一爱妻开窍早是他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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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小胖郎君身负重任,前去打探舅舅与未来舅妈的进展。
可是一上街就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的小胖郎君只顾着吃吃喝喝了,还是周言之记着要去见顾希仙,见这臭小子挺着圆溜溜的小肚子苦着脸说吃不下了,这才肯跟着他往朱府走去。
这条路周言之已是走过不少遍了。
自从上次媞媞提点了他之后,周言之时不时便要往朱府里送些东西,不说多么名贵,但总是个心意不是?
想着那几个作为回礼的荷包,虽说针脚看着是过于灵动奔放了些,可那也是希仙的心意。
大抵她也同自己期望一般,有在慢慢接受这门亲事。
如此一想,周言之顿觉阳光灿烂。
可在见着朱府门前那喧闹场景时,原本他眉眼间含着的淡淡笑意瞬间消退了。
听着那中年男人与妇人嘴里胡乱攀扯个没完,周言之眉头一蹙,已是不耐烦了。
正想上前去制止的他却见着顾希仙自己走出来了。
原本迈出的步伐不由得迟缓了一些。
周言之有些不确定,顾希仙是否愿意叫自己掺和进去。
可见着那无能狂怒的中年男人高高举起手,眼看着要给那柔弱清秀的女郎狠狠一巴掌,周言之再顾不得其他,飞身上前,重重踹了顾泽河一脚。
之后的场面便很好打理了。
见着国舅爷都亲自出马了,明摆着是看重顾希仙这死丫头,他们又能如何?
顾泽河和罗琴娘相携着心酸地离开了。
朱母对着周言之客气道:“世子难得登门,便叫你撞见这么桩家丑,还请世子别放在心上。咱们希仙可不是那等蠢货泼妇教养出来的,她自小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周言之含笑听着,时不时还微微颔首。
“姨母。”顾希仙面色平静,既没有难堪,亦没有对他救下自己的羞怯,只道,“我想同世子单独说会儿话。”
小胖郎君扒拉着舅舅的袍子,睁着一双明澈干净的大眼睛望着他们。
听着这话,还伸出小胖手捂嘴笑了两声。
“嘿嘿。”
回去和阿娘有的汇报喽!
朱府的花园不比长兴侯府华丽大气,却自有一种悠悠山水的江南之韵。
顾希仙在假山前站定,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道:“世子,我家中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若你介怀……”
周言之有些奇怪:“我何时介怀了?”
顾希仙转过身来,一张苍白的秀丽小脸上带着些不解:“可正常人见着我顾泽河与罗琴娘那副模样,早该断了娶我的心。”
向来不开窍的周言之此时脑子转得飞快:“哦?之前也曾有男子因着你家中缘故便退怯了,不肯与你议亲?”
也可以这么说罢。
反正在老家时,她的名声也快被那对狗男女毁得差不多了。
见她认认真真地点了头,周言之反倒沉了脸:“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顾希仙一怔。
在冬日明媚的天光之下,身着藏蓝水波纹圆领袍的清隽郎君神情认真:“如今我好容易能捧得明珠归家,为何要因为蚌壳外那几颗沙砾便将明珠埋没于泥沙之中。”
顾希仙抬起头看他,有些傻乎乎道:“你不觉得我配不上你?”
周言之忽地笑了,这一笑颇有些意气风发的不羁之态,他微微倾身,近得来都能闻见小娘子身上淡淡的书墨香气。
“我喜欢的,便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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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之那话到底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