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表姑娘,对姨母与表姐的名声来说都不好听。
她曾想过再过些时候便去寻一座清静的小城,左右她能写话本子养活自己。
……可那样的话她就见不着皇后娘娘了。
犹豫了半晌的顾希仙终是点了点头,还不忘强调:“各取所需,世子别忘了。”
周言之微笑点头。
……他的感觉没错,旁人娶妻靠家世才能,他娶妻,好似靠的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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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赐婚圣旨便下达朱府。
朱泽兰一脸震惊,握着表妹细弱的肩一阵摇晃:“周言之?!希仙你什么时候同周言之好上的呀!”
顾希仙被她的大力晃得说不出话来。
朱母连忙拍了她一下:“你这死孩子,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
朱泽兰呲牙咧嘴地收回了手,委委屈屈道:“我还想多与表妹在一块儿些时日呢,没成想,没成想表妹的姻缘来得这般快。”
顾希仙看着面露不爽的表姐,莞尔道:“婚期还早呢,我少不得还要叨扰姨母与表姐几月。表姐现在就开始伤心了,那之后可怎么办呢?”
朱母叹了口气,招招手叫顾希仙过去。
她摸着外甥女细嫩的手,柔声道:“咱们希仙是个有造化的好孩子,长兴侯世子是个少年英才,人平时亦稳重低调。你好好儿地把握住这门姻缘,错不了。”
顾希仙眨了眨眼,知道姨母这是怕她还为阿娘的事儿抗拒成亲这事儿,可是……
她想起周言之说的‘各取所需’,这般一开始便无关情爱,说得清楚明白的亲事,大抵也不会太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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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殿
周幼吾笑眯眯地拉了周言之的手坐下,无视燕观那嗖嗖的眼刀子,殷勤地替阿兄斟茶:“阿兄,喝茶。”
周言之颇为享受地喝了一口:“不错。”
见他似乎心情不错,周幼吾托着腮好奇道:“阿兄近日可去见过未来阿嫂了?”
周言之放下茶盏,咳嗽了一声:“尚未。”
周幼吾的脸色立刻变得失望起来:“阿兄,你是郎君,应当要主动些才是。时不时送些精巧的玩意儿过去讨未来阿嫂欢心,也好叫她知道你惦记着她啊。”
可是他前不久才用‘各取所需’这样冷淡的借口哄得她答应这门亲事。
周言之继续咳嗽:“我自有分寸。”
周幼吾很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对着正在庭院里玩儿球的小胖郎君招了招手:“衡哥儿,快过来。”
小胖郎君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头上蓬蓬的小卷毛一跳一跳:“阿娘!”
周幼吾拿出锦帕替他擦汗:“下回等你舅舅休沐了,叫他带衡哥儿出去玩儿好不好?”
小胖郎君眼睛一亮:“吃麒麟糖人儿!”
周幼吾:这舅甥俩一个不开窍,一个只顾着吃,真是……
看着媞媞带着些幽怨的眼神,周言之起身,顺便拎起还在掰着小胖指头算到时候要吃什么的卷毛小郎君:“衡哥儿最近是不是长高了?我带你去跑跑马罢?”
衡哥儿幸福地昂起头:“阿娘,今天衡哥儿又过生辰吗?”
周幼吾笑着点了点他的胖脸蛋子:“听舅舅的话,不许乱抓马儿,知不知道?”
把胸脯拍得梆梆响的衡哥儿快乐地跟着舅舅去了前边儿的马场。
见周幼吾幽幽叹气,乌鸦鸦的云髻上垂下一缕红珊瑚珠,衬得她腮若新荔,丽质天成。
燕观索性坐过去了些,虚虚揽住她:“叹什么气?”
自然是为她那个不开窍的臭狗阿兄了。
周幼吾没说话,但燕观看着她蹙眉的模样,心中就是不大安乐。
她为旁的男人发愁做什么?
不会承认自己又默默倒了一缸醋喝的大卷毛郎君颇有心机道:“待陵游成亲了,或许便能开窍了。”
这不还有几个月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