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掌握在手里。
以“女子不得干政”这种理由来打压太后,既方便又轻松,一下子就牢牢把握住了自己的正统性。
只是在当下,谢知秋本就渺茫的前路,变得更为灰暗。
她道:“师父,那我……”
“知秋,我知道你很委屈,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甄奕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觉得你可惜,可这世上怀才不遇的人不少,也不只有你一个。人生在世,活下去的方法很多,无非是平庸一些罢了。”
谢知秋:“……”
甄奕又道:“其实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像顾太后当年那样,寻一个可以给你带来权势的丈夫。你借他的力,去施展你的抱负。但这条路……我知道依你的性格,恐怕不喜欢。”
甄奕面露哀色。
他知道这些话很残酷,他本想摸摸对方的头安慰她,可谢知秋日益长大,也过了可以被随意安抚的年纪。
最后,甄奕劝她:“实在不行,知秋儿,你便寻个你还算喜欢、人也还不错的年轻人,成了婚吧。
“有时候,人放弃一些东西,不要想太多,可能可以活得更开心。
“我看那个秦家小孩……他是不是很喜欢你?那孩子其实挺好的,他虽然不是我的正式弟子,但在书院的时候,总捧着自己的文章来让我指教,是个好学的小子,家境殷实,人也善良正派。”
谢知秋:“……”
谢知秋记得,她最后没有回答,而对师父一拜。
师父明明已经离开朝堂,明明一向是个以稳为重的人,却仍愿意为了她,在这样危险的局势中,去求昔日的朋友。
师父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理想的结果,是因为这件事太难。
时间回到现在,谢知秋仍坐在房间里,看着池水中倒映的明月。
忽然,她听到外面响起慢吞吞的敲门声。
这敲门的节奏不像是知满。
谢知秋稍一停顿,道:“进。”
下一刻,门便推开了。
门外站的,竟是祖母本人。
谢知秋还未来得及吃惊,却见祖母板着一张脸,忽然膝盖一弯,噗通就要给她跪下!
“祖母!”
谢知秋大吃一惊,连忙跑去,手忙脚乱地和旁边的绍嬷嬷一起将祖母搀住。
谢知秋问:“祖母,您这是做什么?”
却见祖母眼眶一红,问她:“秋儿,我听说皓儿今日特意过来见你,你又连他的面都不肯见。
“秋儿,你告诉祖母,皓儿到底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你若不要他,到底想要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
谢知秋没有答话。
说白了,她其实并不是对秦皓这个人有什么意见,只是不甘心于这样的命运。
她确实对秦皓没有意思,但无论喜欢她的是谁,她大概都不会对对方感兴趣。
然而祖母显然快为她的婚事急疯了,道:“知秋,祖母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读过书,还曾被了不得的学士收作弟子,是个有名的才女,和我们这些没见识的老女人不一样了。但你无论如何是个女孩子,若是不成婚,你和你的父母家人,都会被其他人笑话的啊!
“你已经十七岁了,不是七岁!女子青春有限,若是再蹉跎下去,不要说皓儿这样的好孩子,连普通门当户对的亲事都难寻了!”
谢知秋:“……”
祖母这些话,这几年来,谢知秋感觉自己听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连晚上睡觉闭眼,耳边仿佛仍在嗡嗡响彻。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有名气,所以祖母对她说话都比对旁人小心很多,可随着她的年龄逐渐增长,祖母的焦虑也日益明显。
祖母不敢像教训别人那样教训她,便改为求她。
“知秋,秦皓明年就会参加春闱,到时若是